门口都能闻到一股子排骨炖豆角味儿,他把嘴里的口水咽下去,在院子里就扯着喉咙喊开了:“婶儿,我带着小崽子来打扫剩饭了!”
大厚帘子一掀开,王婶那张泛红的圆脸从后面露出来,她先是瞪了一眼石秋榭,骂了句“兔崽子”,但在看见身后的迟挽之后,又立马换上一副慈爱的笑脸:“小迟来了,快进来暖和暖和吧,今天婶儿炖了大排骨,快吃去吧!”
石秋榭笑嘻嘻的插嘴道:“那我呢婶儿,是吃大排骨还是喝西北风啊?”
“你再贫嘴我就让你站在西北风里啃排骨!”王婶接过石秋榭手里的草莓,小跑着去厨房给他们拿碗筷了。
石秋榭也不用人叫,自己掀开帘子就进去了,迟挽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李叔拿着半杯高粱酒,正往嘴里塞花生米,他看见石秋榭和迟挽头上还没融化的雪花,笑眯眯问道:“今天出去玩儿了?”
王婶拿着碗筷回来,顺口回了一嘴:“可不是吗,还给咱俩带了那老大的草莓呢,看着就水灵。”
石秋榭拉着迟挽坐下,迫不及待接过筷子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排骨,没嚼几下就往下咽,被噎的翻白眼,赶紧喝了几口白菜汤顺下去。
王婶一边给迟挽夹肉,一边还不忘评价石秋榭:“漏斗投胎,饭都是不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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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往下灌的。”
石秋榭也不反驳,只是狠狠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中午没吃正经饭,现在赶紧自己都快饿晕了。他足足吃了三大碗饭,还顺手拿了两个粘豆包溜缝儿,这才觉得肚子里没那么空了。
“饭桶。”李叔的总结向来简短有力,石秋榭看了一眼还在添饭的迟挽,不服气的喊了起来:“他不也是吗,就是吃相比我好看点,其实也就是个镶花边的大饭桶!”
“啊?”迟挽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又被王婶给摁下去了:“你吃你的,别理这两个完蛋玩意儿。”
俩完蛋玩意儿对视一眼,眼睛里写满了对小白脸饭桶的不屑,以及,那么一丝丝羡慕。
胡吃海喝把肚子撑得滴溜圆,也该回去了。和王婶李叔打完招呼,石秋榭和迟挽就迎着雪花各回各家了。
进门之前石秋榭和迟挽约好了明天睡醒了到他家熬草莓酱,顺带自制点糖葫芦。石秋榭揪不信了,在安陵,还能不让迟挽吃到正宗好吃的冰沙糖葫芦。
迟挽在石秋榭再三强调之后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天一定不会忘了今天晚上说的话。
吃得太撑,回家再被暖气一吹,迟挽感觉自己躺在床上三秒就能睡着。不过今天出了点汗,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囫囵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才倒进暖呼呼的被窝。眼睛一闭,小呼噜就打起来了。
“迟挽,过来给我搭把手。”迟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石秋榭正系着围裙站在不粘锅前拿铲子搅这锅里的草莓酱,迟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正拿着一个玻璃罐,应该是用来装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