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轻轻推出。
便见这原本黯淡无光的种子包裹了一层剔透晶莹的光芒飞去悬崖边,而后水波荡开,树种钻入平坦的地面,一时光芒大放。
不过眨眼功夫,这橓华神木的树苗便破开泥土,打碎坚硬的石块,牢牢扎根,而后抽条生发,枝叶繁茂,叶片在月华底下透着银蓝色的水光。
橓华神木郁郁葱葱之际,底下的弟子都惊讶地讨论开来。
奕初妤淡淡笑着,不动声色地退去一角,低声开口:“怎么?子野你来都来了,还坐在檐上不露面?”
这声音传到春萱堂屋檐顶上坐着的顾子野耳畔,他身前是皎洁的月光,铺洒一地透亮的清辉,瓦块如映着光的水面。
顾子野笑声道:“这不是怕吓着诸位弟子嘛——”
话音刚落,他便利落翻身下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坛酒,抛给站在人群里的商文澜:“此为浮生梦,与千秋醉不分伯仲,但想清楚再尝,可别大梦千年不醒啊。”
“师尊你放心好了!”商文澜接稳这酒坛子,揭开坛封,闻了闻,“果真是浮生梦——师尊,我知道您还有一坛,快拿出来!”
“等会儿还能清醒的话,再来寻为师拿第二坛。”顾子野回。
祁桑看见突然从房顶跃下来的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酒坛子上,问:“这就是易师兄口中特殊的大人物?”
易云烨摇了摇头,察觉到什么,指向走廊拐角:“人来了,人来了!”
她循声望去,看见了今早便没见过面的人影。
岁倚晴看清楚来人的样貌,思来想去,总觉不对:“易师兄说的大人物就是晏师兄?”虽说晏师兄确实深居简出,但也没有顾峰主名头大吧?
易云烨又摇了摇头:“不是哦。请晏师兄过来,拿小师妹当借口就好了,又不用花什么功夫。”
大概是他们几个人的视角有点偏,祁桑只能看见晏淮鹤和紧随其后的谢梓迩师姐。
而坐在偏外头的那一群弟子中,不知是谁突然失声叫出来:“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怎么会来?会不会被训话啊?”
“看上去好像不是来教训我们的。”
“真的?”
“诸位如常即可,莫要因我而扫兴。”
落在最后头的谢辞玉同弟子示意过后,便往奕初妤那个方向走去。谢梓迩则被商文澜招手唤了过去,刚巧有个空位留给她。
至于晏淮鹤——
祁桑看着他目不斜视地走近来,与她对视一眼后,晏淮鹤便开口问询:“我可会影响到你们?”
闻言,岁倚晴连忙摇头摆手:“不会不会!”
“师兄你就放心坐下,但我们聊什么,你入耳即过就成,别放在心上!”傅惜也道。
被竹悠和荼漓挤去一边的易云烨不明所以,但还是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啊,晏师兄你才是不要拘谨的那个!”
可等晏淮鹤真的入座,易云烨才明白竹悠两小只的反应为何如此剧烈。
因为,他们几个人骤然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