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神清气爽吗?”方绒说,“你都快睡了一天了。”
“你们不会有什么瞒着没告诉我吧?”
方绒跟她约好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夏云端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已经四点,她随手拎上垃圾袋出门。
“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夏云端试图回忆自己回家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无果。
“生日快乐。”
一点没变。
15:27。
而梦里的自己双手托腮坐在岛台旁的高脚凳,就这样晃着双腿看他。
“你昨天……”
夏云端视线微动,盯着他挽起袖口下弧线利落的小臂,脑海在这时忽晃过他进电梯前古怪的凝视。
“天地良心!”
不想在这个点出门,好巧不巧又撞上了梁京云。
再睡一夏:【要是不想我在方绒耳边吹耳旁风】
她终于站起身,几步迈到桌边,一把捞过手机。
她衣柜里明明有好几套冰丝吊带的。
夏云端大脑迟滞地处理着他给出的信息,想了下,记起来了原因:
【看到回复】
这下是彻底醒了。
她从小就爱玩刺激的,游乐园里很多危险项目不让小朋友坐,她就去玩低配的“超级飞马”、“深海漩涡”、“青蛙王子”。
她松指,电梯门合上后缓速下降。
她又冷笑一声:“张扒皮扣了我三百块,我去了今天也是白打工,干脆旷工了。”
说到这里,她短暂的沉默了一瞬,夏云端还懵着,也没出声,气氛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那头忽然幽幽问:
“夏云端!你还知道接电话!”
手机还在滋滋呜呜地震个不停,她眨了下模糊的眼,视线微抬,在不远处的桌上看见了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
能联系上夏云端,她其实是松了口气,不至于生气,但确实也有些郁闷:
厨房只有一盏吊灯,暖黄的灯光倾泻,堪堪照亮半边灶台,也照亮他一半冷清的轮廓。
夏云端盯了几秒,不解。
夏云端捏着厚实睡衣的衣角,左右看了看。
在她梦里,他是不是也是穿的这身白色衬衫?
梁京云却不知在想什么,就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见电梯门又要合上,夏云端被盯得头皮发麻,没忍住开口:
被方绒一提醒,她这才想起来看时间,往手机左上角扫了眼。
比方在家门口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下一刻,那个身影又出现在她家的厨房。
客厅的大灯没开,她头随视线捕捉到亮着的灯源处,伸手揉了揉有些模糊的视线,看见不远处站在岛台里背对着她的男人。
他怎么选的。
【不知道你白天能不能起来,你要看见了,多给方绒打几个电话】
欢笑声中,他们异口同声。
“而且我刚醒来也没觉得恶心,”夏云端吐掉泡沫,“现在感觉挺神清气爽的。”
夏云端回神,求生欲极强,要是方绒在她面前,她能双手都举起以表忠心,“真没有。”
【给她送到了,不过我不知道方绒手机密码,没法给她请假】
梁京云这个人,就不可能跟她梦里“人夫感”的形象搭边。
夏云端扶着墙,小巧的鼻子微微耸动,隐约闻到一股清香。
再睡一夏:【。】
“那他怎么一副比我还了解你的样子?”
而后才试探开口: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我打不通你电话就去问了徐知清,我跟他说担心你出事,他倒好,就甩我一句‘不会’,说什么你要是没接电话,就是没起来。”
还挺高高在上。
真真切切地提醒着她,她这一觉都快睡到了晚饭时间。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滋啦的噪点音和细微的电流音忽然交替响起。
走到一半,又记起什么,回头吩咐:
“行呀,”这会不是方绒的下班点,夏云端以为徐知清是替她请了假,又随口道,“你们老板批假了啊,这次还挺人性。”
他脚步不可觉察地微顿,夏云端以为自己挡着他了,主动往旁边站了站,又冲他礼貌笑笑。
可她们也不是经常啊,就是偶尔的事,怎么还牵扯到了节制不节制的?
【接上电话了,还活着】
“……”
……或许,也不是随手。
最后几个字被她强调了重音,她理直气壮:“你今天偷懒。”
她记得自己回头时看见夫妻两人插着腰喘气,也记得他们虽然乏累,却相视而笑,又喊着她的小名追上来。
同时,她还有一条保持自己情绪稳定的人生信条: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昨天离开KTV时,她让徐知清把方绒送回家。
她边说边瞧了眼最近通话,一眼瞧见最上面来自方绒的十余个未接来电。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
她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格外厚重粉嫩睡衣。
“让你担心这么久,我真的错了,宝宝。”
她噼里啪啦地控诉,越说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