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鸡苗太小,吞不了大颗粒的食物,咱家有麸子吗?”
麸子,是小麦磨成粉,筛出白面,剩下的麦皮和碎屑。
加水搅一搅,便是家禽幼苗的绝佳饲料。
卖山货那日,沈青在天蓬街买了老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半袋麸子。
麸子,买来喂小兔子的,眼下,先紧着鸡苗吧,过几天,再去镇上扛几袋回来。
“有。在我屋内的大背篓里,白色麻袋,系着红绳。”
“我,我去挖。”
沈小花兴奋的跑开了,不一会儿,端回来一小盘麸子。
沈青往盘里倒了点温水,又用细竹枝把麸子和水,搅成稠稀饭状,方把小盘放进笸箩内。
鸡苗娇嫩,消化机能,尚未发育健全,得喂温水、温饲料。
吃凉的,容易拉稀,甚至是翘辫子。
鸡苗嗅到麸子香味,挤到盘边啄食吃。
掌心大的圆盘边,围了一圈小黄鸡,特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叽叽---
一只个头偏小一点的鸡苗,死活挤不到盘边,急得炸开翅膀,喙埋旁的鸡苗屁股上---叽叽叫。
沈青掐了一片紫苏叶,往叶上拨了一点麸子,搁到笸箩的角落里,给落单的鸡苗开小灶。
它啄食的频率很快,生怕下一秒,叶上麸子消失不见。
看来,它在竹棚内时,没少挨饿啊!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若放到野外,这只鸡苗,很难存活长大。
沈小花和大黄排排蹲,默契的探头观看鸡苗啄食,沈青则进了厨房,着手做午饭。
瓠子丝+花油渣+调料,剁成馅料。
玉米面+白面+水,和成光滑的面团,再擀成一超大号的圆饼。
馅料均匀抹在圆饼的一面,再卷竹席般,把圆饼卷成个圆柱。
接着,掌心按扁圆柱,并用菜刀把其切成10厘米长的小段。
起锅烧水,水开上箅子蒸菜饼,蒸上15分钟,即可出锅。
等待菜饼蒸熟的间隙,沈青去了一趟菜园,掐了半箩灰灰菜,打两个鸡蛋,煮了一锅汤。
菜饼咸香饱腹,蛋汤滑。
吃完,沈小花躺在床上睡午觉,大黄卧在笸箩旁假寐。
沈青打了一小碗水,往里倒了点洗衣粉,搅和搅和,便把云朵玉坠,丢进碗里浸泡一个小时。
泡到积垢发软,便着手清洗。
玉坠,用带绒的布,一点点擦掉灰垢。
挂绳,两只手大拇指甲相抵,使巧劲揉搓掉油垢。
洗完,用干毛巾,吸走吊坠一大半的水分。
再挂到通风处,等待晾干。
……
傍晚,殷红的夕阳,照在西山之上。
吊坠已晾干,期间,沈青拽了些麦秸,编了个掌心大、荷包样式的小篮。
他将吊坠塞进篮内,临时心起,又摘了一朵栀子花,塞了进去。
入夜,月影遍地,杨树婆娑。
沈青拾掇完,揣着小篮,去了西厢房。
然后,他与抱着小鸡、姿势偷感十足的沈小花,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弓背,缩肩,踮脚尖,眼神心虚,可不就是偷感十足嘛!
叽叽---
几声鸡叫,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沈青循声望向木床,果然,五只小黄鸡,在草席上跑来跑去。
“哥~”沈小花面露讨好的笑容,“你咋来啦?”
“小花,鸡苗,可以抚摸着玩,但绝对不能上床,这是原则性问题。”
“哥,小鸡多可爱啊,毛茸茸的,像颗会动的绒球,不脏,可香啦。”
沈青轻挑眉毛,嘴角亦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鸡,有肾,却没有膀胱。
也就是说,它能产生尿液,但却不能储存尿液。
一般情况下,鸡尿会随鸡屎一同排出。
这导致鸡屎很软,而且,鸡没有定时定点排泄的习性哦。
想象一下,你夜里睡着了,鸡苗在草席上拉了几泡,你翻身或换姿势时,不知情的将鸡屎糊得到处都是,
第二天醒来,咦,脸上、胳膊上---”
“别说了---”沈小花击碎脑海中的联想,“鸡苗,我放...我放回笸箩内,别...别说了,太...太恶心了。”
沈小花连忙把鸡苗一只只抱回笸箩内,抱最后一只时,小鸡噗的一声,排出白色的鸡屎。
幸好,鸡屎垂直落地,没弄到身上。
沈青寻一把铁锹,铲掉鸡屎,扔到一旁的蚕豆地内。
又把装有鸡苗的笸箩,挪到堂屋的小船内,随后,将荷包小篮塞到小花怀里。
沈小花目露困惑,“这是啥?”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沈小花手指伸进篮内,夹出一洁白的栀子花后。
手指又伸进了篮内,因为...夹栀子花时,她碰到了绳子和一冰冰凉的物件。
“嘿嘿,是玉坠,我摸摸看,看能不能猜出啥形状的坠子。”
细长的手指,在篮底摸索着。
系绳,粗如拉拉秧。
吊坠上头,穿有一颗绿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