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男环视屋内一周。
床底是空的,箱柜只有几件衣服,门后...也没有藏人。
“屋内安全!”
两名青年进来搜屋,另外两名,搜查土房子的外边。
“小子,其他人去哪了?”
李帽欲抬手指向茅房,想起‘神秘人’的要求,连忙摇头表示不知道。
高壮男眉头紧锁。
忽的,土房南边传来呼喊声,“有情况。”
高壮男循声而出,来到茅房边。
空气中残留着火药味,地上有一把破枪,和些许打斗痕迹,三个满身血污、嘴里塞着东西的男子,被反绑在树的主干上。
高壮男眼眸微眯,上下打量林老大的脸和胃部软管,“林三,真的是你?”
林老大冷瞥一眼,“怎么...你找我?”
“没错。”
高壮男眼神犀利。
“林三,德城人,四年前参与打架斗殴,失手打残一个村户。
逃窜后,跟几名有相似经历的人,组成摩托队,流窜全国各地,犯下多起案子。
途中,曾因得罪一帮地头蛇,被强灌火碱,落下终身插管的病根。
林三,你的后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咯---
猴子出了声,他清楚记得...林三要让他坐一辈子牢来着。
“咦?”
一瘦高青年面露不解。
“被打成这样,马上就要坐牢了,咋还能笑得出来?还有是谁打得他们,要不要查清楚?”
“上哪去查?”高壮男摇了摇头。
“屋内,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说明不是奔着钱来的。
林三等人挨了一通揍,还被绑在树上,枪和刺刀,却未被拿走,说明不是来寻仇的。
八成...抢到了不该抢的人,没抢成,还被对方揍了一顿。”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高壮男竟猜得八九不离十。
“把他仨解下来,铐住手,缠上衣服,绕远路回所里。”
青年们应声照做,高壮男抬头望天,阳光打在脸上,暖洋洋的。
出车祸的那三个人,长相痞里痞气,还拿不出证明身份的物件,高壮男察觉到了猫腻,使‘离间计’审问一番,问出了摩托队的成员信息。
他布网派人蹲守出入口,打算夜黑人静时,摸黑钻进林子,逮住三兄弟。
没成想,一声枪响打乱了计划,幸而结果是好的。
须臾,三兄弟被带到土房前。
猴子是自己走来的,斯文男是脚尖滑地,被架过来的,林老大是...被抬过来的。
李帽见到三人惨状,忙呼喊道:
“我是被迫的,不给他们跑腿,就会被灌火碱。刚才正吃西瓜呢,林老大突然发火,灌我喝火碱水,我被吓晕了,一醒来,就瞧见你们了。”
高壮男瞥了一眼屋内的白色水渍,“先把四人带去医院,紧急治疗一下,再仔细审问。”
李帽手腕也被铐住了,他随大部队,向北边走去,屋内的一些物件,也被装进袋子里带走了。
……
另一边,沈青骑行在煤渣路上。
微风吹起短发,卷走细密的汗液,令人神清气爽、心情倍好。
沈青一边向西骑,一边欣赏路旁的风景。
如!
低矮的房屋,结满豆荚的槐树,扛着抄网,不知是捕鱼,还是扑蝶的孩童,拉豆秧的村户,以及...装满小石磨的驴车。
车主,是个戴草帽的老头,正甩动长鞭,驱使驴子向玉城奔跑。
念级满院的豆秧,沈青来了兴致,呼喊道:
“大爷,停一下,我想看看石磨。”
吁---
老头拉紧缰绳,轻吁数声,毛驴便渐渐停了下来。
沈青跳下车,横穿马路,小跑追上前。
老头摘下草帽,露出灿烂的笑容。
“车上的石磨,都是我用凿子和锤子,一点点敲出来的。磨物时,个个省力,出渣还快。小伙,你是纯粹好奇想看看,还是想买一个啊?”
沈青看向车兜,石磨样式大同小异。
下扇,是带外突豁口的圆盘,上扇,是带孔洞的圆柱,侧方嵌有一‘l’形的木柄。
下扇和上扇的相抵面,皆刻有凹槽,槽越往中央,越
宽也越深。
磨时,孔洞内的谷物,会随着上扇的转动,滚进凹槽内。
愈加狭窄的空间+沉重的磨擦力,使谷物变成粉状或糊状,溢到边缘,流出或被拨出豁嘴。
晒干的大豆,吃法和用途,皆很多样。
可用锤子砸扁,熬煮浓粥;
可运到油坊榨油,剩下的豆饼,还能切碎泡软包包子,或者喂兔、鱼等;
可泡胀煮熟,加面粉发酵,再入缸加料腌制,做成酱豆;
也可泡胀磨豆浆,或者炒熟磨成粉,饿了,舀点黄豆粉,用沸水冲开,能垫吧垫吧肚子。
沈青喊停驴车,奔的就是磨豆浆。
“想买一个,能转一下试试吗?”
“能,随便试,相中哪个拿哪个。”
沈青挑了三个脸盆大的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