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用破了肚,却未挖掉内脏和鳃的鱼,纯加水熬了一锅鱼汤似的,腥得不行,
狗都不吃,只能拿去沤肥。
因此,生豆浆有腥味,属实正常,熬煮时撇掉沫子,放一姜片,就能去腥留香了。
喵---
小狸不再追癞蛤蟆,或被风卷着跑的枯叶,它歪脑好奇打量‘豆浆瀑布’,末了,翘尾溜进了西厢房。
良久,当沈青手腕有点发酸时,一碗大豆,变成了一桶豆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便将石磨搬到井旁,用流水冲净沫子,再搬进仓库。
随即,着手处理豆浆。
舀掉浮沫,寻一块粗纱布,铺在竹笊篱上。
站在灶台旁,一手持笊篱,使其位于小锅正上方,一手握桶沿往下倒豆浆。
哗---
粗豆渣,残留在纱布上。
细密豆渣和浆液,透过纱线缝隙,流进了铁锅内。
接着,丢一姜片,盖上锅盖,烧大火煮沸,揭盖用勺撇净白沫。
再转为小火,滚个几分钟,便撤掉了灶膛内的柴火。
晾凉一会儿,沈青舀半碗豆浆,撒点白糖,喝了一口。
无腥味,微甜,清香,像在喝稀豆沙般,有一股绵密的颗粒感,若是加点红枣粉,味道层次会更丰富。
喝完,沈青眉头微皱。
豆浆,和豆腐脑一样,有着甜咸之争。
甜豆浆,撒点白糖就行,偶而再加点红枣粉、山楂片碎啥的。
咸豆浆,撒盐浇醋,加榨菜或者酱豆,有甚者...会加辣椒油。
甜豆浆vs咸豆浆
沈青本人偏向于前者,但保不齐...两小只喜欢和咸的。
于是,沈青舀了四份半碗豆浆。
两份,撒点白糖,两份,撒点盐和榨菜,加勺置于木板上,端了出去。
沈青踏进西厢房时,瞧见箱柜上放着摊开的书和作业本,两小只凑着脑袋,欣赏一个绣帕。
小狸则抬爪,一边瞅作业本,一边揍二人的手。
它没有伸出爪钩,但...皱眉凝眸,严肃的小模样,神似教导主任。
嗯,是个督促学习的好帮手。
“甭聊了,新出锅的豆浆,整了两种口味,甜的和咸的,尝尝看。”
沈青走上前,将木板放到箱柜上,三小只探着脑袋,仔细瞅着四碗豆浆。
两碗,淡黄色,冒着一点热气。
两碗,浅酱色,碗壁粘有榨菜碎。
喵---
小狸走向甜豆浆,埋头想要喝,沈青大手穿过猫腹,一把将其捞起。
“甭抢,锅里还有,管够。”
沈小花拿起小勺,舀喝一口甜豆浆,眼睛猛的一亮,舀喝一口咸豆浆,嘴角瞬间下耷了。
“甜的,又香又沙,蛮好喝。咸的,味道有点怪怪的,像在喝稀释的榨菜水,不咋好喝。”
“我喜欢~”
小美捧着碗,喝得正起劲。
“豆浆很香,榨菜艮揪揪,还有一丢丢酸。除了不滑外,味道和豆腐脑一模一样。”
“哥~”沈小花想起爽滑咸香的豆腐脑,就馋虫大动,“你会做豆腐脑吗?”
“会啊,煮熟的豆浆里,加一点熟石膏,晾个半拉小时,就能凝固成豆腐脑,我赶明去镇上的中药铺,称点熟石膏,整上一锅豆腐脑。”
熟石膏,是一味中药。
有清热泻火、生津止渴之效。
许多药方,都含有熟石膏,
去药铺准能买到它。
其实,除熟石膏外,内脂和卤水,也能促使豆浆凝固。
内脂,前世一种常见的食品添加剂,这年头可买不着。
卤水,是用海水或井水,制盐后剩下的黑色液体或结晶,富含镁类物质,很苦,用它点豆浆,易出现凝固物发黑、发苦现象。
喵---
小狸嗅着豆香味,馋得直叫唤。
沈青叮嘱几句,便抱猫回到厨房,给它舀了半碗豆浆。
小狸脑袋埋进碗里,舌头一伸一卷,喝得倍欢实,豆浆溅湿下巴,也减缓不了舔喝速度。
喝完,它跳到灶膛旁的凳子上,悠闲的舔爪洗脸。
沈青扭头,看向门外。
落日的霞辉,令仓库、豆秧、地面等,都镀上一层橘黄滤镜,是时候做饭了。
小锅,被豆浆占着了,只能用大锅做。
好在,晚饭比较简单,用中午剩下的韭菜碎,煮出一锅面叶。
热气升腾,香味弥漫,沈青站在灶台旁,正欲盛饭,却瞧见小花送小美离开。
“小美,饭做好了,甭走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不了,天快黑了,再不回去,我妈又该着急了。”
自发生‘槐树林龃龉’一事后,张家夫妻俩,总担心女儿会被欺负,不愿让小美在外面逗留太久。
沈青点头表示理解,但仍拦住了小美。
他快步走进堂屋,拿回一个大梨,和半拉葵花盘,塞进对方怀里。
小美不敢收,想要还回去,小花劝说一番,她才抱着东西离开。
“哥~”小花抓着沈青胳膊,“梨和瓜子,从哪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