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着砚台般的墨色。
凝重不失活泼,华丽不失娇嫩,而且,花香幽长,叶香清雅,两香交织,互不干扰,闻之...果然神清气爽。
咚---
妇人放下花盆,掏出格子布帕擦手,“摊上只有这一盆墨菊吗?”
“篓内还有三盆,品相和这盆一样。”
沈青抽走圆箅,又抱出三盆墨菊。
妇人瞥了一眼那三盆花,“花瓣末端弯曲,花色浓而不重,花香沁脾幽远。沈青,这四盆都包起来吧。”
“咦~”沈青略微惊愕,“你认识我?”
沈青把自己+原身的记忆,快速过了一遍,没检索出妇人的肖像。
妇人玩味一笑,瑞凤眼流露一股妩媚和英气,“我姓乔。听人提过你几次,见面,倒还是头一回见。”
沈青望花沉思,姓乔,瑞凤眼,衣着谈吐不凡,那么...八成是乔宇的亲戚。
乔宇的舅舅,是个养猪大户,叫宁一海,如此,便排出乔母姓乔的可能。
“你是...乔宇的小姑?”
啪---
妇人打了个响指,“猜对了,乔宇,是我亲侄子,叫乔叶琅。
他呀,是个开心果,一瞧见他,我心里就高兴。
前些日子,他骑摩托载一背篓好货回家,抱着一盆墨菊,臭屁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让这个摸摸,让那个嗅嗅,大肆夸赞其有散风清热、明目平晕之效。
结果...墨菊被我爸抢走了。
他气得蹲在地上生嚼红薯,大风加速朝他奔去。
我本以为它想安慰主人,岂料,它纵身一跃,腹毛贴着黑发,划出一个弯弧后,稳稳当当落地了。
原来,大风起了玩心,想玩跳山羊呐,笑死个人。
这四盆花,我自己只留一盆,剩下三盆...公婆、小叔子、小姑子各一盆。”
沈青微挑眉毛。
大家族里,最想要、也最需要墨菊的,是乔宇吧。
不过,花是人掏钱买的,人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妇人,有一颗玲珑心,她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
“小宇这孩子,伤心伤肺的事儿,不会在脑海里停留太久。
前一刻,挥鸡毛掸子追大风,这一刻,坐在桌边,疯狂啃肘子,下一刻,陪老爷子下几盘象棋后,又跑到暗房里洗照片。
昨晚,我回娘家拿东西,碰见了乔宇。
他说,过几天,带个人去你家,买些蔬菜和墨菊,顺便谈个正事。”
“谈什么正事?”
乔叶琅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没细问。沈青,快帮我把花包起来吧,我待会还有事要办。”
“好~”
沈青没再追问,解下四个宽篮,一篮装一盆花。
乔叶琅扫了一眼无底篮+小花盆,觉得这个组合蛮奇特的,她掏出钱包,数出140块钱。
“您买得多,还是乔宇小姑,给你打个折,付130就成。”
“谢喽,省下10块钱,之后去客来居,我能多点几盘刀鱼了。”
说完,她抽走10块钱,将剩下的票子,递了过去。
沈青接过钱,查验无误后,装进了挎包内。
刀鱼,别名长江刀鲚(ji)。
鱼身又扁又狭长,似一把银白色篾,以小鱼、小虾、轮虫为食,口感细腻鲜美,和螃蟹一样,也是洄游生物,分布于长江及其入海口区域。
刀鱼,因数量稀少、捕捞困难、口感上乘,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下饭店点刀鱼,还一点就是好几盘,可见妇人有多富裕。
“四盆花...你拎得完吗?”
“没事,有人帮我拎。”乔叶琅看向树林,喊道:“小芸,过来,帮妈拎东西。”
沈青循声望去,一约摸十八九岁,留着披肩长发的姑娘,走出林子,来到花摊前。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鼻头圆润挺翘,嘴唇偏小,却不干瘪,微凸的唇珠,似一颗粉樱桃,惹人怜爱。
其实,她的眼睛也很好看,上眼睑弯弧较大,眼尾略带浅浅红晕,是桃花眼。
但...头,一直微低着,眼神,要么在放空,要么在乱转,偶然间和人对视,便像受惊的狍子般,缩肩低头。
“见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乔叶琅推了推女儿肩膀。
“唉,我和她爸,都是自信大方的人,不说八面玲珑,那也是不管遇见啥样的人,都能聊上几句,不知哪个环节出差子了,竟生了一个出瘪子(胆小怕事)。
前一段时间,领她去舞厅,赶她去影院,结果,出一身冷汗,回家后,躲屋子里三天不出来。
可愁死我了,旁人议论纷纷,一会说中邪了,一会说脑子里长东西,还建议我找个大夫瞧瞧。”
低头?双眼无神?不善交谈?爱宅在家里?
这不是典型的社恐嘛。
沈青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旁人想说,就让她们说去呗。”
“背后编排,管不着,当面讥讽...爆发开揍,让他们知道厉害。
于机器而言,符合结实、耐用、安全、效率高、维护简单等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