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行!走,我领你到屋后去取甘蔗种。”
“好~”
张叔走进堂屋,搬出木梯、手电筒,和绑有麻绳的藤篮。
沈青卸下山药和山药豆,将木梯和藤篮放进车兜,拉车随张叔来到屋后。
屋后,也围着竹篱笆,没有种菜,但是每隔一点距离,就铺有20厘米厚的玉米秸秆。
篱笆后面,也种了一大片甘蔗,根根...都比人还高。
张叔看向北边,“那些甘蔗啊,是2月份时栽的。眼下都已成熟,边砍边卖。卖完,地也不会荒着,清理一下,撒点波菜、芫荽。开春前,再把菜收了,不耽搁种甘蔗。”
沈青:“梢头青绿,杆子粗长,硬皮暗紫挂霜,一瞧就知味道不赖,整完燕尾,再跟你买点甘蔗。”
张叔摆了摆手,“不用买,待会儿,直接送你一捆。”
说完,走至西南角,拨开玉米秸秆,棕黄的地面上,赫然有个锅盖大的木板。
沈青扫了一眼菜畦样的秸秆们,猜测每一波秸秆下方,都挖有一个地窖。
辘---
沈青拉车来到西南角。
张叔挪开木板,露出漆黑的洞口。
沈青探头往洞下瞅,张叔却用力把他拉开。
“小伙,我以过来人经验告诉你:碰到地窖,千万别直接探头瞅洞口。”
张叔掏出火柴,点燃一片玉米叶,扔进了洞口。
火光,飘落至洞底,又燃了十几秒,才彻底熄灭了。
“好了,现在可以随便看了。”
张叔收起火柴。
“干公社那会儿,有一年冬天,队长派张达去地窖取红薯。
张达久久不回,队长脸色一沉,举着火把,领我们来到地窖。
口,是开着的,可怎么喊,里头都没人应。
队长点燃一把高粱叶,往洞内一丢,站在一旁,眼珠斜向下瞟。
那些高粱叶,离地一米时,齐刷刷熄灭了。
队长猜测洞里出事了,他命令我们扒土拨叶,打开地窖顶层,他自己则...深吸一大口气,顺梯爬下地窖,背出身子发僵的张达。
又是猛扇嘴巴子,又是往嘴里呲尿,才把人救回来。
自那日起,只要是地窖,甭管大小、深浅,我都会...点燃某个东西,往洞里一丢,测试里头安不安全。
叶子,若坠到洞底,还能再烧几秒,我就下去。
若未坠洞底,就熄灭了,我会扒开地窖顶,晾个半天再下。”
地窖,四周都是土,顶上也盖有东西,阳光照不进去。
如此!
里头储存的东西,只会进行‘呼吸作用’,也就是吸入氧气,释放二氧化碳、水,和一些热能。
地窖密不透风,导致窖内空气散不出去,而二氧化碳,密度较大,会往下沉。
久而久之,窖底氧气变得稀薄,人下去后,会有窒息风险。
燃烧,有三个必备条件,可燃物、助燃物、火源。
氧气,就属于助燃物。
因此,村户常用丢‘燃烧叶子’的法子,检测窖底有无氧气。
这时,张叔搬起木梯,插进圆洞内,触底后,稍微挪动几下木梯,确保其稳定性。
啪---
张叔打开手电筒,将藤篮塞给沈青,“一会儿,我在下边装货,你在上边拉、放篮子。放心,一捆只有10根甘蔗尾,不咋重的。”
“行,听你的。”
张叔顺梯爬进地窖。
沈青拽着麻绳,将藤篮放到窖底。
一阵窸窣之后,张叔往藤篮内放了三捆甘蔗尾,并拽了拽麻绳。
沈青双手交替拉动麻绳,将藤篮拉出洞口,卸空篮内的物件,再将其放回窖底。
沈青抽空瞥了一眼地上的甘蔗尾。
顶端,布有或枯黄、或浅绿的叶子。
皮,有叶子部位,是青色的,无叶子部位,是紫黑色的。
节,又短又密。
簌---
麻绳晃动间,与洞沿土壤摩擦,发出‘簌簌’响动。
是...张叔在甩绳子。
沈青连忙收绳,拉出藤篮,这一回篮内的甘蔗尾。
外观上与刚才几捆差不多,只不过,皮是青黄色的,节又饱又鼓,还有点弯曲。
随后,在阵阵簌簌声中,一捆捆甘蔗尾,被挪出了地窖。
中途!
沈青透过圆洞,瞧见张叔额头挂着大汗、气喘吁吁、动作缓慢,隐隐有力竭之势。
他思索一番,道:“张叔,咱俩换个位置,我想试一试搬甘蔗尾,你在洞口瞧着,若发现我哪一点整错了,你就指正出来,我好改正,省得...甘蔗拉回家,卸货时出了差错,弄破了嫩芽。”
“行,老手不放手,新手便学不到东西,你来搬。”
张叔放缓呼吸,爬出了地窖,待沈青接过手电筒,下到了窖底,他才敢大口喘气。
地窖内,沈青借助灯光,环视四周情况。
地窖,宽1.5米,长3米,深2米,顶部,是横木和织壳子。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潮味和腐味,每一次呼吸,它们仿佛能黏在肺部似的,令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