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印,是红色的,你...怎么是黑色的?”
“啊---”
小桃眨巴几下眼睛。
“哦,当时在大伯家,公证人拿出纸、钢笔、墨水,交谈一番,写下合同内容,签完字后,公证人称忘记带印泥了。
我想回家取红墨水,小涵捡破烂时,碰到文具类玩意,就舍不得卖,墨水攒了一堆。
大娘拦住了我,称虽没有印泥,但有黑墨水啊,大家一个姓的,在颜色上没那么讲究。
于是,我和大伯沾点墨水,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纸还在,字没了?
公证人,还忘带印泥?
看来,问题出在墨水上面。
“小桃,那墨水...有啥特别之处吗?”
小桃蹙眉回忆了一番。
“没啥特别的。
黑黑的,不稠也不稀,闻着有臭味,味...等等,有一点很特别。
旁的墨水,远香近臭。
那墨水,离远点闻,也还是臭的,臭中夹杂一股腥味。
我提出疑惑,问墨水怎么会有腥味。
公证人说这是陈年老墨,跟衣服一样,存放时间久了,便会散发一股异味。”
这番话,着实验证了沈青的猜测。
前世,字迹消失,不是啥稀罕事。
一些墨水,受温度、氧化影响,会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可擦笔,写完字,用无色、略带酒精味的水一涂,字迹瞬间无影了。
不过,最常见的‘字迹消失术’,是超市的小票。
小票,纸质特殊,含有热敏涂料。
加热后的打印头,依据系统信息,点触打印纸时,会使热敏涂料发生化学变化,从而显示出文字和图像。
然而,热敏涂料易氧化,导致字迹褪色。
是以,小票放上一段时间,再拿出来看,会发现字迹变淡、变化。
这年头,上面那些玩意,是否已被研发出来,还需打个问号,即便已被整出来了,也局限在某个区域内。
公证人手中的墨水,大概率是天然的颜料。
黑,臭,腥,黏,会消失,莫非是---
“那墨水,除了腥、臭外,还有别的特点嘛?比如...咸。”
“咸?”
“对,海带、海藻,那种咸。”
“藻---”
小桃猛地抬起头。
“那天,签完合同往回走时,嘴唇突然发痒,我下意识用手摸,结果墨水蹭上面了。
舌头一舔,味道似...咸版、臭水沟里的绿藻。
沈青,你精准说出墨水是咸的,是猜出字迹消失的奥秘了吗?”
“嗯!”沈青点了点头,“他们整这一出,压根没打算付租金,合同,你还留着吗?”
“留着呢。”
“那就好。今晚揣上合同纸,我们陪你去找安大左算账?”
豆子:“大青,没有字的合同,就是一张白纸,当不成证据。”
啪---
沈青拍了拍豆子的肩膀,“雁过留痕,他们耍阴招,令合同作废,我自然有法子,让字迹重新显现。”
小桃激动地抓住沈青的胳膊,淡淡的栀子花香气,缓缓萦绕开来。
“消失的字,真能变回来?”
沈青身子微倾,边细嗅花香,边上下打量小桃,看她有没有挂香包,挂了,就替小花讨一个。
温热的喘息,令小桃垂下头,耳垂泛起一抹红晕,不过,没松开手,她迫切想听到答案。
“当然,我啥时候骗过人?”
沈青毫无心虚,尽管,他扯过很多谎。
在巨大惊喜冲击下,小桃顾不得害羞,抬头粲然一笑。
豆子:“上回,我听大队的人说,大青一出手,就治好了发疯的枣树。他在植物方面,颇有研究,那些治树能耐,都是搁书上学的。”
小桃目露崇拜,“回头,我去收破烂那儿,淘一些科普书,也涨一涨见识。哦,对了,开完会,我找大伯家邻居聊了聊。她说我大伯陪媳妇回娘家了,明天才能回来。算账计划,得推迟一天了。沈青,那些字,为啥会消失呐?”
“对呀,我也好奇,讲讲呗。”
“保密。”
沈青玩味一笑。
“现在说,你们听了后,觉得奥秘也就那样,明晚算账时,情绪提不起来,没法配合我,可怎么办?小桃,安大左有啥忌讳或惧怕的东西吗?”
“容我想想。”
小桃思索一番。
“有了,我大伯,信鬼神一说。
前年,我正在杀村里分的年鱼,大安突然跑到井旁,以‘自家人多’为由,想让我分他几条鱼。
我还没开口回绝,一阵寒风刮来,一张纸,打着旋儿乱飞,小涵边追纸,边哭着喊‘妈’。
大伯的脸,唰一下变白了,眼神里的恐惧,都快溢出来了,扭头就跑,压根没发现...纸上画着全家福。”
怕鬼,还坑人?
沈青眸光暗闪,“行,我知道了。明晚7点,大塘边集合,再一同去安大左家算账。”
“成~”
事情谈妥,小桃和二人,于一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