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下一株树。
……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他来到杉树旁,凝眸察看树根情况。
水缸大的能量团,如洗过毛笔、砚台的水般,一整个灰乎乎的,神识扎进能量团探了一圈,都没瞅见一丝绿意。
奇了怪了!
活了两世,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景象。
绿,代表生命力,灰,代表疾病。
二者相抗,灰无,绿则盈,绿无...灰则无。
绿无=树死了,死了的树,哪还有‘得病’一说。
杉树的根部情况,应是空无一物才对。
沈青绞尽脑汁,也理不清杉树为何会出现‘绿无,灰仍在’的离奇现象。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直接上异能,看能不能治。
他手指微颤,喷出数缕蛛丝,涌进杉树的根部。
灰点,没有炸开锅乱窜,仍悠闲的、有规律的游走着。
好在,灰点撞上蛛丝后,还是会炸成灰烟消失的。
沈青操控蛛丝拧成一缕耳线粗的绿流,飘到能量团壁垒处,像绘图软件的消除笔般,对灰点们发起攻击。
‘消除笔’所过之处的灰点,皆顷刻间爆裂成灰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擦掉了四分之一灰点时。
沈青浑身冒汗,额头渗出的汗液,凝结成珠,顺着脸颊滑落,啪嗒一声,滴落在地面的枯叶上,晕出一小片水渍。
擦掉了二分之一灰点时。
沈青肌肉酸软,视线模糊,看啥,都仿佛隔了一层磨砂玻璃,特干扰心神。
他便闭上眼睛,霎时,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能量团清晰可见。
擦掉了四分之三灰点时。
沈青瘫倒在地上,哪怕大腿传来‘刺硌’感,他也抽不出精力,弄走硌人的东西。
此刻,异能驱使量已达到峰值。
筋脉内的绿流,似掺了泥沙般,黏稠,流速巨慢。
需用超过以往三倍的精力,才能驱动绿流在手部暂留,挤出缕缕蛛丝,涌进杉树根部,拧成一股绳,来攻击灰点。
良久!
当沈青耳朵嗡鸣,牙龈发酸,味蕾尝到铁锈味时,最后一粒灰点,也炸成了灰烟。
呼---
沈青一卸力,透支异能所产生副作用,便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浑身肌肉剧痛无比,他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此刻!
杉树根部能量团,只剩下一个球形的透明薄膜,球内一片虚无。
无论下雨,还是下雪,都需要有凝结核,也就是灰尘一类的物质,才能形成雨珠、雪花。
植物能量团亦是如此。
内部若无绿点充当凝结核,外部涌来的绿流和植物自主产生的绿流,皆无法长存于能量团中。
忽的,薄膜轻微波动起来。
一颗高粱籽大的绿团,刺破东侧薄膜,绕着球壁转了一圈后,便悬浮在了球中央。
沈青惊了,还能这样操作?
不过,有了凝结核,叶子光合作用、树根吸收养分,二者所产生的绿流,皆能长存于能量团内。
待明年开春,杉树就会焕发出新的生机。
渐渐地,杉树周遭萦绕起感激、欣喜的情绪波动,剧烈到...沈青肌肤能感到一阵阵水波推动感。
很快,这种波动凝聚为磅礴的绿流,尽数涌进了沈青的身体。
体内绿流变粗,撑鼓了筋脉,当筋脉再也容纳不了新的绿流时,绿流自主涌向枢纽站,并不停地冲撞着壁垒。
每一次冲撞
,都为他招来挖骨般的疼痛。
那痛,像有无数根铁针,侵入骨头,在骨髓里乱扎,剧痛无比。
好在,这种疼痛并未维持多久。
嚓---
位于丹田内的枢纽站,被撞出一条裂缝,杉树反馈回的绿流,完美融进了绿池。
紧接着,筋脉不再饱鼓,恢复了正常形态,绿流不再黏稠,并缓缓流淌。
沈青又满血复活了,疼痛全退,视线也不再模糊了。
他内视一圈,看清了裂缝的全貌,挺直溜的,1.5厘米长,细如头发丝。
目前,枢纽站的存储的绿流,还差一丢丢,就占满整个空间,昭示着...只需一个契机,异能便可升至三级。
沈青站起来,长吐一口浊气,颇感神清气爽,身子像羽毛一样轻盈,握拳一挥,却又倍有力量。
卟---
沈青拍了拍身上的土,抬脚拨踢杉树东侧的落叶,他记得刺破薄膜的绿点,来自于这个方向。
簌---
一波波枯叶,被踢离原地。
距离杉树3米远时,沈青左脚嵌进枯叶,向北一划,将鞋子所过之处的枯叶,推到了一块,露出灰黑色的地面,和...一株树苗。
树苗很小,但从尖细的长绿叶来看,是杉树无疑了。
估计,大杉树和小树苗,根是连在一块的。
像李腾家的观赏竹一样,大杉树察觉大限将至,将仅存的生命力,输送给小树苗,助它躲过传染病,并积蓄长成苍天大树的原始力量。
根部相连,从某种意义来看,二者乃是一体的。
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