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除了红菇,我和文老师还采了野葡萄。”
沈青挑了挑眉,“野葡萄?”
文月荷摇了摇头,“不是野葡萄,但和野葡萄很像。我剪野花时,小花顺带剪了一串,闻着有一丝香甜气味,我怕有毒,没敢尝,想着和你碰头后,再问问你是否知道它是什么。”
说完,文月荷从背篓内拿出一串野果,向右边一递。
沈青接过,并凝眸细瞅。
有一根主柄,数不尽的果子,通过细柄,连接在主柄上。
而且,果子鲜红透亮,表面附着些许白霜,难怪小花会叫它野葡萄。
然而,实际上,它和野葡萄没有一分钱关系。
沈青揪下一粒果子,往衣服上蹭了蹭,便把它塞进了嘴里。
“欸---”
文月荷怕果子有毒,欲劝说沈青不要吃。
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对方很懂植物,敢吃...必是认出了果子是什么东西。
沈青轻轻一咬,果皮破裂,溢出来的汁水,酸酸甜甜的,余味还有点咸,口感蛮不错。
沈青继续咬破果皮,嗦食果肉和汁水,末了,吐出皮和籽。
簌---
沈青揪下几粒果子,分给师生俩,“无毒,能吃的,尝尝看。”
沈小花往南走几步,来到阳光下,捏着果子举起手,对着阳光瞅。
圆圆的,红里透着一抹紫色,果肉晶莹剔透,忽略掉果子顶端的小凹坑,可不就是葡萄嘛。
另一边,文月荷掏出布帕,擦了擦果子表皮,捏一粒咀嚼品尝。
“哦,对了。这果子,皮,不能嚼,籽,不能咬破。”沈青提醒道。
什么?
文月荷表情一滞。
此刻,她舌尖抵住果子,牙齿刺穿果皮、果肉,咬裂了果籽。
瞬间,一股辛辣盖过酸甜感,激得她秀眉紧蹙,忙把果子吐出来。
“嘶,有点苦,味道...很古怪,层次很多,这是什么果子?”
沈小花折返回来,眼里满是求知欲,“哥,这...真不是野葡萄吗?”
“不是。”
沈青摇头否认。
“这果子,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被称之为五味子。
不过,除了以上五味之外,它还有别的味道。
比如,皮,是涩的,籽,像花椒和生姜的结合体,又麻又辣。
五味子归心、肺、肾经,有去咳、除虚喘、止汗、心悸、起夜多等效。
可嗦吸果肉生吃,皮和籽,是吐是咽,随个人心意,但不能咀嚼,否则要遭罪喽。
也可加糖、滤渣熬成果酱,或者晒干泡水喝,泡酒也行。
小花,五味子在哪发现的?”
沈小花抬手指向南方,“很近,就在山腰的另一面。”
“走,再剪点五味子去。”
“好。”
随即,几人收拾东西,踩着枯叶,爬到腰峰上,又往下走了一百米,瞧见了五味子。
杂乱的藤枝,缠住一小丛灌木,藤叶间挂着一串串无味子,有的橘红,有的正红带白霜,有的紫红。
发紫,是熟透了的标志。
沈青剪下一串发紫的,揪下一颗品尝,汁水丰盈,甜大于酸,比野葡萄还要好吃。
“小花,喏,拿去吃吧。”
“好~”
沈小花接过,尝了一颗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背靠一株板栗树,狂旋五味子。
“文老师,你要不要也来几颗尝尝。”
“不了,我吃不惯咸口味的野果。”
说完,掏出剪子,打算剪一些晒干后,送给隔壁阿婆。
近一个月,哪怕隔着院子,她也能时不时听到阿婆的咳嗽声。
不一会儿,二人的背篓里,皆装满或红或紫红的果子,藤上还挂了十几串,留给鸟儿吃。
沙---
沈青薅些枯草,盖住五味子,又将铁木树枝,重新绑在篓口处。
“文老师,绘画素材采够了吗?够了的话,我们回吧。”
“够了,现在回...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
从这里出发,横穿小溪、翻过鸡头峰、折回山脚小路,怎么着也得半小时吧。
青山离村子远,哪怕骑车,也要四十分钟。
现在走,能赶在晚霞漫天前到家,就不错了。
再者,太阳一下山,气温就骤降,搁山里出了不少的汗,风一吹,很容易感冒的。”
文月荷心里一惊,自己光想着天黑之前能到家就好,忘记考虑...累了一天的身子,经不经得住晚风了。
文月荷浅浅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回吧。”
沈青冲小花挑了挑眉,“你呢?”
今天来青山,捡板栗、采蘑菇、摘野果,全都摸了个遍,算是过足‘赶山’的瘾
了。
“回呗。”
随即,三人一狗走回溪边。
向东走至石头路,横穿溪流后,向西走至鸡头峰,翻过山腰,走一段土路,来到一堆堆红薯藤旁。
文月荷走向从南往北数第四个红薯藤堆,哗啦,抱起一波波干枯藤蔓,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