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豆子皱紧眉头,“那些鸡,养了七个月了,再过1~2个月,就能下蛋了,现在杀,也太可惜了。”
“鸡重要,还是你爸重要?”
豆子奶转身往南走,李业急忙上前,搀扶着她走进了院子。
“大青,还是你脑子好使,三言两语,就说服我奶不去医院了。
她呀,凡事一沾上我爸,脾气就古怪得不行,对不住呐。”
沈青摆摆手,表示没啥,“你回去取钱吧,钱要是不够,你来我家---”
“够的!”豆子截断沈青的话,“我爷临驾车前,告诉我他的钱藏在哪里了。”
豆子,才摆摊几个月,没多少存款的。
豆子爷,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医药费,自是完全负担得起。
“那行。大黄,走,回家。”
大黄在电线杆上留下一大滩水渍后,快速奔向主人。
豆子扫了一眼紧靠后墙、竹子搭成的鸡棚,暗下决定要护住母鸡,接着,拐入了小院。
另一边,沈青和大黄略过看桃树,走进了自家小院。
此刻,东厢房的窗台上,蹲着一只眯眼浅睡的狸花猫---小狸。
小狸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睛。
它瞧见主人后,如疾风一般,一跃而下,火速跑上前,踩人脚背‘啊呜’叫。
仿佛在问:咋这么晚才回来?
沈青心头一暖,这小捣蛋鬼,平常酷爱调皮跑酷,偶尔晚回家一次,还挺关心、热情的。
沈青想撸一番小狸,奈何...手脏,他走到檐下,把大黄送进小木屋,夸赞道:
“今晚表现真棒,嗅了一会空气,就领我们找到了人。明天,我去镇上卖铁木,顺便买一些鸡腿卤着吃。”
大黄卧在垫子上,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尾巴却仍摇得飞快。
“行了,不打扰你了,睡吧。”
沈青推开门,洗漱一下,就钻被窝睡着了,小狸则在枕头旁缩成一团。
……
翌日,晴!
天空明净深邃,几片薄薄的白云,随风缓缓漂浮着。
饭罢
!
沈小花背上书包,前往许家寨上学。
小狸和大黄,你跑我追,在看桃树下玩闹着。
沈青将野板栗倒在院中晒布上,并用手拨均匀,又将五味子放在木床上。
随即,从仓库推出二八大杠,还用麻绳+铁棍,往车后座的两侧,各绑一个背篓。
他将铁木分成两捆,一个背篓里塞一捆,叮嘱大黄看好家后,他骑车离开了小院。
路过豆子家时,他往东扫了一眼。
压水井旁,出水管下方,摆一大陶盆。
李业狂压水。
豆子奶将装有小麦的竹篮,放进陶盆内,篮沿远高于水面。
她把手伸进篮内淘洗小麦,瞬间,麦糠、瘪粒飘满篮内水面。
别说,画面还蛮和谐的。
……
沈青向北、向西、再向北,来到镇集最北侧的土路上。
土路,宽约2米。
路北,是连成一大片的麦地,路南,是一长溜门面房。
那些门面房,专收中草药,如薄荷、蛇床子、车前草、小蓟等,偶尔,也会收一些木材。
原身曾漫山去寻蛇床子,采摘晒干后,装袋背到这儿卖了2块钱,买了几根铅笔,剩下的钱...全交给李老太了。
咚---
沈青跳下脚蹬,拐向一家铺子。
他对这儿不熟,打算找个人问问哪一家收铁木。
他扎好车,走进了铺子。
铺内,没几件家具。
门旁,摆了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本子、笔、盘称。
里墙处摆了一张条几,一半放工具,一半放金银花。
两边侧墙旁,摞满鼓囊囊的麻袋?
正中央,有一小土丘样的车前草堆,一男一女正蹲在地上,挑拣车前草。
大且完整的,放进蓝色麻袋中,小且完整的,放进棕色麻袋中。
碎叶的,放进黄色麻袋中,至于杂质...随手丢到身后。
沈青:“你好!”
男子闻声抬起头,黢黑的面容上,扯出一抹灿笑,“来卖车前草?”
“不是,你这儿收铁木吗?”
“铁木?”男子走出铺子,抬手指向西边,“往西走二百来米,有一家收薄荷的,他家也收稀有草药和木材。我能看看你的铁木吗?”
“能啊,铁木就在背篓里,随便看。”
男子凑近背篓细瞅。
树枝长约1米,有粗有细,有笔直有弯曲,横截面布有毛刺,灰褐色的树皮上,布着一些树状裂纹,年轮灰白。
嗯,确实是铁木。
“小伙,厉害啊,你怎么把铁木弄成一节一节的?”
铁木,属稀有树木,但是,它太硬了,弄断它比找到它更难。
“脚踩手掰给弄断的。”
“你就吹吧,斧子都难以砍断的家伙,你徒手能掰得断?”
沈青笑着反问,“用利器砍的话,横截面会有毛刺吗?”
男子神情一愣,活似在雪地里驻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