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跟在刺猬的后面,发现它俩没有溜进麦秸垛,而是钻进了...豆秸垛和地面形成的缝隙,接着消失不见了,且缝隙周遭,还布有一些细泥土。
刺猬,属于异温动物,是需要冬眠的。
非冬眠期间,它的体温较为恒定,和恒温动物没啥区别。
冬眠期间,它的体温会下降至2~6c,呼吸频率也降至每分钟1~10次。
麦秸垛体积,一天比一天小。
刺猬们应该是察觉到麦秸垛不牢靠了,才转而在豆秸垛下方挖穴做巢。
豆秸,又长又结实,彼此间的摩擦力也很强。
小型动物难以拽动它,挖个地下洞穴,遮风、挡雨、保暖,也挺好的。
咚---
小狸挣脱主人怀抱,跳到地上,嗅了嗅缝隙,尾巴一甩,就去找大黄玩了。
沈青寻来铁锹和扫帚,将晾衣绳下的碎拐枣肉,弄到豆秸垛旁,接着,着手卸货。
日用品,塞进条几柜,肉类和调料,拎到了厨房,其余...全堆至仓库。
休息片刻,吃点揽柿子和拐枣,便又继续忙活起来。
五花肉,切成两指宽的长条,其中一端,用剪刀扎个小孔。
往陶罐内倒半瓶酱油,再将五花肉丢进酱油里,泡个48小时后,再用麻绳一穿,挂出去晒,晒到梆梆硬即可。
吃法也比较简单,蒸熟切成薄片后,可以直接吃,或者加蒜苗炒着吃。
接着,着手炒制各色调料。
第一,先炒白芝麻。
挑出杂质,如沙子、碎叶,倒入无油无水的铁锅中,小火慢炒。
芝麻一遇热,就往外析出水分,表面泛起油亮粼光,还相互黏连在一块。
沈青握紧木柄,不停翻动锅铲。
芝麻个头小,水分含量有限,不多时,粼光消失,黏连的芝麻,也全都散开了。
锵---
在阵阵锅铲碰撞声中,芝麻由纯白变成浅黄色,并时不时发出‘砰砰’响动,意味着...芝麻快熟了。
沈青又炒了两分钟,捏起几粒芝麻,用指腹一捻。
瞬间,芝麻碎裂,还迸发出香味,表明可以出锅了。
如果,芝麻略硬、捻不碎,表明火候还差点。
沈青盛出芝麻,芝麻内的余温,会继续烘焙,使其具有酥绵口感。
第二,炒孜然。
无油无水下铁锅,小火炒至表面发干、内存水分、咬着不硌牙,此法,能最大限度去腥增香。
第三,炒花椒。
挑出漏网之鱼---花椒籽,将花椒壳炒干,炒出辛麻香味。
第四,炒辣椒。
剪掉绿柄,小火慢炒,炒到一揉即碎,尝之香、辣各占一半。
这时,芝麻也晾得差不多了。
沈青取五分之一芝麻,倒在案板上,双手按住擀面杖的两端,反复碾压芝麻。
滋---
芝麻受到挤压爆裂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浓郁的香味,勾得人馋虫躁动。
芝麻无需碾太碎,碾成泥土+沙砾混合物样就行。
擀完,沈青用菜刀将案板上的芝麻,铲到大碗上,并刮点残留在刀刃上的芝麻,倒进自己的嘴里。
香,很香。
不是香油的那种香,而是独属于芝麻的沁香,嚼着还有一丝颗粒感。
沈青往芝麻里撒点盐,并搅拌均匀,又热了几个馒头,便来到堂屋吃午饭。
拿起一个馒头,横着将其掰成两半,舀一些芝麻盐,铺在横截面上,再将‘两半’重新合成一个馒头。
咬下一大口,馒头淡淡的,芝麻盐喷香,二者搭配在一块,竟然格外的好吃。
两小只闻香来到桌旁,沈青用同样的法子,给大黄投喂两个馒头,给小狸投喂半个。
正吃着饭呢,院外突然传来浑厚喊声,“沈青在家吗?”
沈青扭头望去,瞧见一男的骑着一辆红摩托驶进院子。
摩托停在晾衣绳北侧后,男子弯腰穿过拐枣,朝堂屋方向走来。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脖挂金链、腰系皮带、腕戴手表,富贵得不行,正是季雪的干哥---朱大阳。
沈青走出屋子,“呀,来啦,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忙啊,忙得脚不沾地。”朱大阳咧嘴一笑,“忙着
装修、打家具、买家电、看衣服,但是再忙也要抽空给朋友送喜糖和请柬,喏,给。”
这年头小两口结婚,男方出彩礼、房子、五金,女方出家具、日用品。
然而,哑女家境差,父母还偏心。
朱大阳给的888块彩礼,全被二老拢走,留给小儿子用。
至于嫁妆...只备了一些被褥、水壶、镜子啥的,像样的家具一个都没有。
朱大阳欲再多给点钱,让二老买一些现成家具撑场面。
哑女得知后,比划一通,手指都快挥出残影了。
手势大致意思为:她的父母是无底洞,给多少,吞多少,手里的钱,要用于经营小家,她不在乎那些虚面。
朱大阳大赞哑女贤惠,感慨早点遇见她多好。
沈青知道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