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甭提了。”
李广田无奈地摆了摆手。
“刚才,我正睡着觉呢,被哨声吵醒了,睁开眼,嗐,哨声又没了。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原以为是白天太害怕了村子出状况,晚上才会做‘哨声响起’的梦,不过,两三分钟后,哨声再次响起,把你许姨都吵醒了。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忙穿上衣服往外面跑。
哪成想,跑得太急了,被门槛绊了一下,伤到了脚踝。
嘶,肿的厉害。
我本想忍着痛赶过来看看,可是脚踝以下跟没了一般,走一步,脚踝就乱晃。
你姨往院外看,瞧见许多村民往北跑,劝我援兵都去了,先抹点红花油,等疼痛减轻一点,再过去。”
李响:“我不放心李思,安顿好大黑,和家人说了声后,打算来李水家打地铺,路上碰见了李叔和许婶。然后,我扶着李叔,许婶回家看院子。”
李广田目露困惑,“沈青,哨子吹那么急,到底出啥事儿了?”
李响碰见李广田时,对方离李水家院门,还剩十来米远,是以,他没来得及说什么。
沈青组织一下语言后,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如!
麦秸垛阴影异常,发现大黑和一辆二八大杠,喂狗喝牙膏水,听到南边有呜咽声。
爬上院墙,瞧见俩戴围脸帽的男子在偷狗。
吹响哨子,跳进院子,和小偷互殴一通,抢走匕首,扔到厨房屋顶上,并把人打趴下。
李思打开院门,放村民们进来,村民和小偷友好交流,沈青则灌肥皂水的方式,来给中毒的狗洗胃。
忙完,挤进人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小偷供出团伙和头目。
“喏,给。”沈青递出一张纸,“他俩供出的信息,都在上面写着呢。”
李广田接过细瞅,团伙名单、头目住址、联络法子、行话解析,写的很清楚。
王坚和韩东坐在地上,神情有点哀怨,友好交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身上的伤是哪来的?
李广田扫了一眼屋顶上的匕首,扭头看向兄弟俩,头发秃了几块、衣服沾满泥灰、裸露部位布满流血伤口,其中一个脸上有泪痕。
偷狗,被打成这样,活该。
“呸,有正道,不愿意走,偏爱钻营歪门邪道,明天一早,送到派出所,把他们的窝给端了。咦,拿板凳干啥?”
“绑人,省得他俩想法子逃跑。安浩,李响,来,帮一下忙。”
“好。”
“没问题。”
安浩和李响,互相朝对方翻了个白眼。
他俩是死对头。
一个嫌对方嬉皮笑脸、过于圆滑,干活不靠谱。
一个嫌对方板着脸,干什么都一板一眼,不懂得变通不说,还勒令人要跟他一样死脑筋,遵守一切规定。
不过,二人没啥矛盾。
安浩:“怎么绑?”
沈青:“把人抬起来,屁股和腿,放到凳面上,麻绳绕着凳面和腿,缠上一圈又一圈。”
“好嘞。”
接着,安浩和李响抬人,沈青负责绕麻绳。
须臾,兄弟俩身子,呈‘l’型困在了长板凳上,下半身被迫伸直,上半身不能躺、也没有东西可以靠着。
这个姿势,短时间还行,长时间会腰酸腿痛的。
“你---”韩东紧盯沈青,“我把知道的,全秃噜出来了,你还这样整我俩?”
沈青挑了挑眉,“谈好的,你供出信息,我不撒糖,咱俩都做到了啊。板凳,不在商量之内哦。”
“疼,我的膝盖好疼,能绑松一点吗?”王坚乞求道。
李广田:“不能,再疼,能有狗被毒死的时候疼吗?”
李思:“要把他俩关进厨房吗?”
沈青:“不用,关院子里就行。”
李响:“天色太晚了,李思,你回去睡觉吧,我在堂屋打地铺。”
两家离得近,又有血缘关系,李思挺亲近堂哥的,她洗了洗手,招呼小黑进屋。
小黑尾巴狂摇,走路也很稳当,想来,毒素已经全清了。
李广田叮嘱李响几句后,和安浩、沈青离开了小院。
……
万籁俱寂,微风轻拂,因树上没有叶子,
也吹不出‘簌簌’的响动。
沈青扶着李广田往南边走。
李广田:“沈青,干的不赖,抓住了小偷,还救了被下药的狗,功劳很大啊。明天我、你、安浩,一起把人送到派出所,讲明事情经过,上报团伙信息,要民警给你俩各发一个奖状。”
安浩挠了挠后脑勺,“往派出所送人可以,领奖状就不必了,小偷是沈青抓的,我一点忙都没帮上。事情出在西区,我却没能察觉到异常,不批评我就算好的了”
李广田:“你路过李响和李水家时,那俩小偷说不定还在骑车往安民村赶呢。”
沈青:“帮上忙了,我救狗时,没人看着那俩,真怕他们又搞出事情来。李叔,我答应别人明天要去玉城一趟,押送小偷的活,需得再喊几个青年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