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挑了挑眉,货物明码标价,嫌贵大可以走人,出言抹黑,是几个意思呐。
沈青正欲回怼,少女却率先开口了。
“破小莲?”
少女神情愤怒。
“你才破呢!从野集最北头逛到这里,你有看到哪一家花摊卖小莲吗?
这可是稀罕物,又没叫你掏钱,至于吓得...胡乱贬低我相中的花嘛?
摊主,对不住呐,我朋友是个外行人,再加上抠门,才说摊子太黑,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朋友?”
青年眼睛一瞪。
“阿悦,表姨都说了,咱俩再见几回面,年前就能去商场买衣服、挑首饰了,年后...
咱俩的关系,怎么可能是‘朋友’?”
在玉城,买衣服、挑首饰,相当于订婚。
“什么?”
少女先是一惊,复又气愤道:
“庞昭,加上这次,咱俩拢共就见过两次面,上一次,还是在堂姐的婚宴上。
昨晚,小婶来我家,说堂姐心情不好,喊我来野集陪她散散心。
今早,我如约到了野集出入口,没等来堂姐,却等来了你。
你说...你表姐有事来不了,央你传话,托你陪我逛街赔罪。
我就说...咋一直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原来小婶不当纺纱工,改当媒婆了,还是那种欺瞒女方、背地里使阴招的媒婆。
庞昭,刚才,我跟摊主说...你是我的朋友,纯属客套话,咱俩顶多算...互相知道对方姓名的陌生人。
我回家便会揭穿我婶,不管她跟你家合谋了啥,全都不可能发生。
摊主,这盆花我要了,4块钱,是吧?”
“嗯,没错。”
沈青看向少女。
披肩长发,大眼睛、短鼻梁、鼓腮帮,妥妥的幼太脸。
容貌、发型未变,气场却由明媚甜美变成暴躁小辣椒。
青年口中的表姨,少女口中的小婶,应当是同一个人,还是个不安分的主。
从少女吧吧说了一通,不给青年插话机会来看,她的战斗力蛮高的。
“喏,给。”
少女从兜里掏出4块钱,递给了沈青,随后,抱紧小莲,昂首阔步,向北边走去。
青年跟在她身后,不停说道:“我表姨,是你长辈,她说啥就是啥,你怎能不听长辈的话?咱俩见了两回面,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亲上加亲,不好---”
二人渐渐走远,青年的说话声,也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沈青把钱收进挎包内,继续等待顾客上门。
土路人来人往,时不时会有行人,被盛开的花儿吸引,在摊位前驻足。
欣赏一番,扫视到车把上标有价格的木牌后,约有两成的人,不扭头就走。
沈青热情招呼那两成的人,让人拿起花盆细看,讲述花期、花语、养护难度。
如,春兰宋梅。
花语为芳洁、高雅、蕙质兰心,花儿可开到年后,摆在床头,有宁神、助眠之效。
养护简单,冬季,十天浇一次水,一个月施一次肥,每天上午10点和下午3点,于背风处各晒一个小时的太阳。春、夏、秋三季,浇水3-5天一次,施肥20天一次。
零零总总,沈青又卖出了10盆花,5盆普通春兰,2盆墨菊,3盆小莲。
太阳快转到正南了,异种春兰却一盆都未卖出去,沈青并不着急,上午卖出的11盆花,已让挎包内部,多出347块钱来,他寻一个空布袋,悠闲地磕起瓜子来。
“妈,看,是异种春兰。”
很快,一男孩拉着一位妇人,来到了花摊前。
男孩留着三七分发型,浓眉大眼,敞开拉链,脚踩皮鞋,很是时髦。
妇人约摸三十来岁,留着一头大波浪,鹅蛋脸、柳叶眉、桃花眼,长相明艳富贵,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羊毛大衣。
“妈,看,真...真的是异种春兰。”男孩指着几盆异种红心荷,激动地说道。
“你呀---”妇人戳了戳男孩脑壳,“一点都不稳重,刚才差点被人骗了77块钱的事,你是一点没记在心上?”
沈青将瓜子壳丢进布袋内,“骗?”
“嗯!”男孩抿了抿嘴,“刚刚,差一点买到假的异种春兰。”
沈青:“假的?又有人卖染色春兰了?”
异种春兰刚流行时,一些花贩耍小聪明,给春兰花朵染色,开出大几十的价格,卖给想买异种花的人。
后来,发生几件‘顾客找上门,花贩不认账,殴打在一起’事情后,顾客长了心眼,买花时仔细查验真假,花贩渐渐不再兜售染色花。
“哼~”
妇人冷哼一声。
“刚从南边回来,看到别人家摆了春兰,也想买几盆异种的赏着玩。
在野集逛了一圈,才相中两盆异种春兰,价格都谈好了,结果...白布帕蘸酒精,擦了擦花瓣,啧,白布都染成红布了。
我还没发难呢,花贩先不乐意了,说...我往布帕上倒脱色水,把他的花弄坏了,让我赔80块。
啧,我把酒精喷他脸上,把打火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