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两日,能把邢樾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给调教成如此这般,真乃奇女子,这顿饭纯当看戏,不亏。
见魏如霜坐在自己身旁低眉顺眼的委屈模样,邢樾心里刚好受一些,又瞧见白若亭仍盯着魏如霜看,愈发气不打一处来,白若亭什么做派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长得一副多情公子哥的模样,行事更是多情,行军途中遇上的乡民百姓,上到三四岁的小丫头,下到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无一不对他赞许非常,更有甚者当场割了自己的头发塞到白若亭手中。
想到此处,邢樾捡起一把割肉匕首,手起刀落,从羊腿上划下一块巴掌大小的肉,刀尖一挑丢给白若亭,冷言道:“京城虽比肃州靠南,但军师向来体弱多病,还是多吃些热性的羊肉补补身子吧。”
白若亭虽在军中多年,但身手实在是没有一点长进,眼睁睁看着带着羊肉的匕首掉到了自己雪白的斗篷上,顿时将不掺一丝杂色的狐狸毛染上一片油腻,好你个二狗,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邢樾,敢问宣武军万人中最好洁者,他若排第一,邢樾必定排第二。
白若亭怒目而视,而后咬着牙拿起掉在身上的匕首,撕扯着上面的羊肉,边嚼边说道:“多谢将军美意,将军近日劳累,还是将军多吃一点吧。”
“军师多吃些,军师为我军操劳过度,邢某于心不忍。”
“还是将军吃,将军乃是军中的主心骨,将军吃饱了,将士们才安心。”
“军师吃。”
“将军吃。”
……
有病,魏如霜心里骂了一句,两人加起来年过半百,斗嘴的神情跟小虎那帮小屁孩子一模一样,下一步是不是要互相丢石子了?魏如霜悄悄抬起身子,连带着屁/股下的矮凳一起,往后挪了一些,于是便成了三人各据一方围着羊腿。
魏如霜拿起一旁的割肉匕首,专挑羊腿外壳烤的焦黄的部分,连带着里面一层粉色的嫩肉,没有一丝羊肉的腥膻气,甚至能闻出奶香,再蘸上一些苦茗粉,羊腿焦脆夹着软嫩的口感让她彻底忽视掉斗嘴的俩人,食不言寝不语,就该把邢樾也送到赵嬷嬷手下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