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部维持平衡,另一只手则紧攥一把缀着红缨的桃木剑。
细瞧的话,正是计宋背着的那把剑。
风穿过每一根绒羽,托起符叶。天空才是她的归属,翱翔于天际的感受实在美妙,符叶愉悦眯眼,向胡卡尔消失的方向搜寻。
*
频频回头的胡卡尔发觉身后并无追兵,放松警惕的同时,速度也放缓。
肥胖的人形还是影响了他的本体,弹簧似的奔跑策略并非是逗计宋他们玩,而是他的心肺无法负担长时间的快速奔袭。淡黄色的猎豹浑身黑色斑点,边嗬哧嗬哧吐气,边向城市边缘飞奔。
他并不后悔,即使是狼狈逃亡的此刻。
想起方安娜将其他妖怪送的礼物视若珍宝,甚至想跟他离婚,他就恨恨磨牙。
“咱们之间早就没什么感情可言了,何必互相折磨呢,好聚好散吧。”方安娜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说出这句话时,他只觉得可笑,他的妖生里从来没有好聚好散四个字。
不是他的,也不能是别人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挥刀向曾许下誓言的妻子,温热血液溅到脸上,他甚至生出畅快来,披着人皮太久,忘记自己曾是茹毛饮血的野兽。
如今野兽回归山林,从此...什么声音?猎豹的耳朵朝后背,天地间,清脆鹤唳空灵而神圣,仓惶不安将他当头笼罩。
他边跑边晃头瞧,四处警戒。
锁定目标,符叶向下俯冲,犹如炮弹。
被风呲得眼眶酸痛的喻观寒费力睁眼,将桃木剑举到脸前:“计宋,我先把你扔下去,你断后路,我去正面。”
“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啊!”
说完,没等桃木剑有任何动作,喻观寒就扬起手臂奋力一丢。
剑上的红缨在坠落中绷成直线,闷响中,剑身没入郊外的荒土,震颤几秒,金光闪过,计宋惨白着脸,将脚腕从土里拔出来,随后跪在地上。
“呕——”
喻观寒也没好过到哪儿去,幸好胡卡尔已经被神兵天降的三人吓得道心破碎,抱头鼠窜,毫无章法。
锁链铺天盖地形成牢笼,逐渐收缩,将猎豹捆成年猪。
计宋脚软向前,硬撑着走到胡卡尔身边,说出酝酿已久的台词:“傻了吧?我们会飞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