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效果相当的好。
三个人谈论延安,又说国统区,回忆那个年代,娓娓一直谈到傍晚,许卓瑛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笑道:“已经过了五点,请留下来吃饭。”
梅思笑着推辞:“太客气了,今天很是打扰,不麻烦了。”
许卓瑛一乐:“不麻烦的,刘嫂,给客人准备晚饭。”
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大声答应:“就知道教授要留客人吃饭,已经在弄了。”
梅思笑着问:“在家里也称教授么?”
许卓瑛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总比叫太太的好。”
何思连微微点头:“许教授是女界先锋,很支持妇运的,这些年一直在提女性的议员席位。”
梅思一个念头在肚内转了几圈,终于冲出嘴唇:“倘若许教授恰逢那个年代,不知会不会向往延安?”
当年延安女学生之中很流行的,“开展政治地位”,又想到了熊晖。
何思连面露诧异,斜睨梅思一眼,仿佛在怪自己的小姨有些冒失,许卓瑛倒是并未介意,哈哈笑起来:“很有趣的设想,有时候我也在想,倘若早生十年,是不是也会去延安?”
真的很难讲,自己今年五十一岁,四十年前延安正在轰轰烈烈的时候,自己不过十岁,去延安还早呢,延安虽然热烈欢迎女青年,进步女学生,但如此幼小的自己,对延安显然不会有很大的作用,自己在那个年龄,也想不到要去延安,然而倘若提早十年出生,那是正是十几二十岁,一个女子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在延安无疑如同油锅里落入一滴水,缓解了那种灼热。
当天在许卓瑛家中用过了晚饭,梅思与何思连才回去,一进门,柏翠就把正吃着的莲雾放下,从沙发上立起身:“啊呀你们回来了,小妹,和许教授谈得怎么样?能出书么?”
梅思笑道:“姐姐呀,只是初次见面,聊聊天而已,哪里就能谈到写书的事?”
何思连补了一句:“不过小姨与许教授倒很是投机,不管最后结果怎样,能认识一个新朋友总是好的。”
之后一个月,梅思三两天就与许卓瑛见面,多数不是在家中,而是相约咖啡馆,八月下旬,这一天在茶座里,许卓瑛对梅思说:“梅小姐,希望你能写一本书,回忆延安,我来推介出版。”
回来家中,梅思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柏翠,柏翠喜出望外:“总算等来她这句话,我这心一直悬着,小妹,你一定要抓住机会,难得这个好机缘,出一本书,冷气机微波炉都能添置,也好买几件金银首饰压箱底,阿弥陀佛,天知道什么时候又要逃难呢!”
何思连坐在摇椅上,摇了摇头:“中共已经改弦更张,改革开放了,一心走经济路线,要开战不很容易。”
不要总是这样惊慌啊,整天都担忧共产党要打过来,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想着逃难,可见当年惊恐太深,久久不能淡忘。
柏翠白了他一眼:“天知道将来怎么样呢,两边就这么含含糊糊的,也不和,也不打,就这么吊着,早晚有事端。”
梅思轻叹一口气:“只是我总觉得不太安心。”
柏翠登时记起她之前的顾虑:“这样学术,未必有多少人读……”
这一阵听丈夫的意思,许教授是希望小妹写一本比较认真严谨的回忆录,作为历史资料来保存,不是茶余饭后消遣的小报风格可比,这样一来,只怕买书的人就少。
梅思蹙眉:“不是读者多少的问题。”
是关乎原则立场,虽然台湾这几年,独裁统治看起来确实松动,□□很是蓬勃,许卓瑛也说:“大势所趋。”
不过毕竟是国民政府的天下,自己在国民党的地盘,出版《延安回忆录》,瓜田李下,终究有嫌疑,不很清白了。
何思连笑道:“许教授不是答应,不擅自改动里面内容?”
尽量保持回忆录的原貌,如果要修改,会事先与梅思商量。
一听这两句,柏翠眼珠一转,马上转了口风:“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可顾虑?我想你的书里,一定不会全说共产党的不好,也不会说国民党是怎样的好,不偏不倚,别人能怎样讲?况且你能在台湾出书写延安,中共知道了,也会觉得给他们挣了面子,更是给女子争气,这本书一定要好好地写,写得痛痛快快,那才有趣。”
梅思:姐姐,你原来是一个如此有权谋的人,设想了如此高明的政治宣传策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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