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所有的官员,挑灯在国相府内研讨相应的方案。
一开始,百官在听到李斯要征召五百多万秦人,参与到修筑长城中,全都纷纷阻止。
理由无非就是天下已经大定,八荒蛮夷臣服,朝廷如此大动干戈的行为只能让百姓怨载,劳役繁重会失去民心。
而且修筑长城和凿河引水两件事,若不是嬴楼当日一人独断,否定了朝会上的百舌扰扰,恐怕这种看似毫无作用,也不利国利民的工程,早就被群臣联名否定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三年内必须完成,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本相已用各位的官职、三族作保,应下了此事,若是三年内无法完成陛下的交待,咱们一起撤职、夷三族。”
李斯稍稍顿了下说道。
而这一句话,让在座的各部官员,心里纷纷直骂:“你李斯真不是个东西,你要讨好陛下就去讨好呗,非要拉上我等,还他娘的押上了三族。”
不过总归只能在心里骂,没人敢真的说出来。
毕竟李斯可是大秦国相、百官之首。
“我等定不负陛下所期。”
第二天。
在白龙驹心不甘情不愿的协作下,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从咸阳发出的法令便传遍了大秦的各个郡县,和附近的所有军营。
年满十五周岁男丁,三口之家必有一人服役。
果不其然。
还不出半月。
各地纷乱骤起。
不过由于早早便有军队介入镇压,民间这些骚乱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但军队能压的住暴乱的苗头,却无法压住民心。
一时间,天下人言纷纷唾骂始皇暴政,改呼大秦盛世为暴秦苛政。
始皇十三年,年末。
距离征召劳工已经过了半年,大秦五百万劳工,按照地理位置已经全部送往了太行、龙门、长白、秦岭四个地方。
而在此期间,自然少不了白龙驹日以继夜的奔波。腊月二十七。
大雪已经为咸阳城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寒风卷起雪,在阿房宫中肆虐飞扬。
一眼望去,诺大的宫殿内只有几个黑点在匆匆赶路。
寝宫内。
烛火摇曳,暖炉中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热气。
嬴楼披着的鹿皮袍,坐在案桌前批阅着各地送来的奏章。
四十过一的年龄,让他的鬓角多了几缕白发。
不过剑眉、星目、龙颜依旧。
那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皮肤不见一丝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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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的身姿不显一丝疲态。
仿若冠礼之日,便在昨天一般。
“陛下,太子苏求见。”
突然。
殿外传来赵高那尖细的通传声。
“宣!”
嬴楼放下手中的笔,淡淡的说道。
不一会儿,太子苏便迈着沉稳而庄重的步伐走进殿内。
体型修长、脊梁正直,面容英俊清朗。
眉眼之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之气。
与嬴楼那威严冷峻的帝王之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内穿白色锦袍,身披黑色狐裘,头上玉冠端正,脚踏乌皮六合靴。
行走间衣袂飘飘。
二十岁的年纪,正直意气风发。
“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苏上前屈膝跪地,拱手于下,磕头行稽首之礼。
嬴楼嘴角轻轻一扬,看着眼前的太子苏,心中很是欣慰。
自己多年来几乎从未参与过“苏”的教导,但华阳却将其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文世之君。
若是这天下间没有国运、没有兵气、没有九方天宫、也没有长生不死。
那么“苏”绝对是大秦二世皇帝的不二人选。
“起来说话。”
嬴楼轻抬手臂,示意“苏”起身。
“谢父皇。”
太子苏起身后,未敢入座,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说罢,今日前来何事。”
这么多年,“苏”很少主动前来找自己,就算前些年介入了朝政后,也是极少前来。
“父皇,大梁送来急报,不知您是否已经批奏?”
暴雪突袭,短短一月内,在太行山长城修筑的劳工,便冻死十万。
其中七万奴隶,三万秦人。
这份奏章嬴楼自然看到了,不过并未理会。
不过这番话,倒让他眉头轻轻一锁,已经猜出了“苏”此次前来的用意。
“说出你的想法。”
嬴楼挥了挥手,示意赵高和宫女们退下。
“父皇,儿臣认为,我大秦如今威震四海八荒,宇内皆臣,修筑长城一事,不但劳民伤财,更是会让天下鼎沸,中原战乱千年已久,该是让百姓们休息了。”
“儿臣请命父皇,不可一味的再强征劳工徭役,应多施仁政,终止长城修筑,见面税收,从而以安民心,保我大秦之根基稳固。”
太子苏弯着腰,低着头,双手作揖置于胸前。
虽然贵为太子,但面对大秦的始皇帝时,那咚咚咚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