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人,越演越烈?”
苻洵笑容无辜:“那都是陛下的旨意啊!”
苻沣青筋暴跳:“少在我面前耍这些花招!渝安郡叛乱,你既已早得消息,为何不上报陛下?”
苻洵低着头,双目却向上抬起,宛如鹰隼死死盯着苻沣,笑道:“那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有哥哥你啊。”
“你!”苻沣忍无可忍,抽出腰间马鞭就挥去,直抽了十几鞭,苻洵已衣衫破碎,脸颊、身躯上全是鞭痕,却站得巍然不动,硬生生领受。
苻沣打得手软了,扔掉马鞭,跪地嚎啕大哭:“你自小孤弱,又入翊为质多年,你在外面那些年,哥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想着你在外边受苦。”
“好不容易接你回来,纵着你花天酒地、纨绔浪荡,疼了那么多年,怎就将你养成个不忠不义的逆贼啊!”
苻洵也俯身,跪在苻沣对面,伸出袖子替他拭泪,微笑安慰:“哥哥,你有妻有女,我却只有你啊……不替你打算,还能替谁呢?”
苻沣抬头,看着全身血肉模糊,却犹自微笑的幼弟,长得高了、漂亮了、健壮了,长得有脑子了,却长成了他最陌生的模样。
苻洵垂眸,唇角依然挂着笑,轻轻道:“哥哥,苻治嫉贤妒能、往昔是如何对你的,你都忘了么?他对外卖国求荣、对内屠戮子民,看看我们荣国成什么样了,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王上?国君?他配吗?”
苻沣颤声道:“王有错,臣当劝诫之、直谏之、助其改之,你却叛之、弑之,害得荣国烽烟四起的罪人是你啊!”
苻洵低声,却字字铿锵:“我不过是拨乱反正!”
苻沣失声大吼:“你凭什么?”
苻洵缓缓昂首,傲然道:“就凭我有一腔报国心、三尺青锋剑;就凭有人以性命起誓,在他有生之年,铁蹄不过龙骨关、片帆不渡阜门峡;就凭哥哥你,是比他苻治更好的王。”
苻沣心下巨震,外面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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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闪过两道电光,撕拉开沉沉黑云,雷声如万马奔驰、轰隆而来,狂风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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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旻、阿七乘船行了两日,只见峰峦叠嶂、浩瀚幽静,峡谷之间一条波陡浪急的大江往南而去,正是延江。
再往前,水道渐窄,山陵愈发险峻,驶出时宛若穿过一道顶天立地的巨门,故称之为“阜门峡”。
复行四五日,山陵岧峣、江面昏暗如夜,已至云安。仆从举手北指,道:“冯公子,从此处上去,可至南篱西段,是否寻浅滩靠岸?”
元旻沉吟不语,似已陷入沉思,阿七不敢惊扰,幸好仆从呼唤多次,方才如梦初醒道:“寻浅滩,靠南上岸。”
仆从大惊失色:“冯公子,南边可是蒙舍国地界。”
元旻正色,平静道:“我正是要去蒙舍国。”
仆从忙不迭劝阻:“公子慎重,里面可都是些茹毛饮血、擅巫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