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回到朱彭府里的别院内,当夜秉烛,将沈觅芷的详细情况,写了个条陈,准备明日离开时,交给朱澄。
段融写好后,将那条陈压在烛灯下,才熄灯睡去了。
第二日,段融便打马离开神云府。
朱澄、朱彭沿着官道送出了七八里的路,三人才依依作别。
两人勒马而立,望着段融远去,在官道上变成了一个黑点,朱彭道:“朱澄,你说段兄,这一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吗?”
朱澄笑道:“应该还会见面的。”
朱澄扭头看着朱彭道:“怎么?这么舍不得段兄走啊!”
朱彭道:“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和段融游玩那几日,还真是玩得挺开心的。这样匆匆而别,朱彭还真有些不舍。
朱澄道:“朱彭你和段兄走近些是对的。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是吗?”朱彭道:“我就是单纯觉得他人不错而已。”
朱澄道:“就是因为你心性直爽,段兄才愿意跟你亲近。”
朱澄对这话题,似乎也没有再深聊下去的意思,便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那日,他和段融一起去见朱正甫,朱正甫单独留下了段融说话,那时,朱澄就意识到了一些端倪。
段融归心似箭,马鞭子狠狠抽打着座下的马匹,在官道上扬起了一长溜的尘土来。
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七日的午后,回到了贤古县。
萧玉和朱小七,刚闷闷不乐地放下碗筷,段融就满脸尘土地冲了进去。
两人见了段融的样子,顿时都乐了。
萧玉道:“相公,你看你这一身土,跟灰堆里滚出来的似的。”
萧玉一边说着,一边拿毛巾给段融打灰。
她刚打了两下,段融忽然抱着她亲了一口,顿时他脸上的灰,倒也抹了萧玉半脸。
“你要死啊,一脸灰的乱动啥?”
“好啊!我为了早点回来见你,路上跑死了两匹马,才弄得一身灰。你现在可就嫌弃起我来了。”
“谁嫌弃你了?”萧玉把打得满是尘土的毛巾扔掉,道:“走,先去洗个澡,再给你弄点东西吃。”
萧玉推搡着段融,往洗澡房去了。
两人洗完出来后,朱小七已经将饭菜,摆好了在桌子上。
段融一路劳顿,难得吃到家里的饭菜,顿时狼吞虎咽起来。吃完饭后,萧玉便服侍段融歇下了。
接下来,段融便在家里,歇息了两日。
眼见半个月后,外门弟子的生涯就结束了,通政使司已经停了给他们委派任务。
这日,西门坎坎忽然回到了贤古县。
他到了贤古县,自然先到了段融那里。
段融问道:“你忽然跑回来干啥?”
“再过半个月就又进长留山了。我当然是回家乡看看啊。说实话,跑了那么多地方,我还是最喜欢贤古县了。走在贤古的街头上,我感觉空气都是熟悉的。”西门坎坎说着,忽然压低声音道:“唉,晚上到未央坊玩一夜吧?”
段融道:“白天去吧。彻夜不归,萧玉要问的。”
西门坎坎叹气道:“白天有什么意思啊?好吧,谁叫你英年早婚呢!”
西门坎坎在贤古县,玩了将近半个月,眼见已经到了最后的时日。
再过三天就是到联络点接受密函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能不能进阶内门弟子的消息,就会从通政使司发放到各个联络点处。
这日晚上,段融、萧玉、西门坎坎、沈觅芷、刘书山几人,便在渊阳府的酒楼里,聚在了一起。
他们聊了聊最近了这几个月的经历,特别是让段融聊了他在神云府的事。
段融便将那尚书令的雷殛案,以及关于焰月楼李慕瓶的一些香艳故事,给他们添油加醋地胡侃了一通。
沈觅芷和萧玉有一个月没见了,两人一见面,便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聊过闲话后,他们自然聊到了关于进阶内门弟子的事。
聊到这个话题,沈觅芷脸上的表情,顿时便有些不自然了。
段融道:“觅芷,你进阶内门的事,问题应该也不大。”
沈觅芷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只当段融是在安慰她呢。
这日,到了去联络点领取密函的日子。
联络点,是以身世籍贯而定,故而五人接受密函的联络点,并不在一处。
段融、萧玉、西门坎坎的在一处。
沈觅芷和刘书山则在另一处。
沈觅芷提前一日就住到了汝阳府的客栈里,刘书山也邀请过沈觅芷住自家的别院去,但沈觅芷没去。
这日一早,刘书山便在那客栈门口,等候沈觅芷。
沈觅芷下楼后,两人一同打马,往野外某个隐秘的联络点而去。
两人从山里的一家猎户家出来,便各自拿到了自己的密函。
他们打马走回了官道上,刘书山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密函拆开,一看之下,果然进阶了内门弟子。
虽然结果是在意料之中,刘书山还是大喜过望。
沈觅芷在马上,看了刘书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