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祭天的专用猎场。
仪仗队在半山腰的某处平台上,便分成了两队。零星几人留下来,作为秋猎之礼的依仗,大部分的仪仗队都继续而上,往山顶天坛而去,为祭天大典做准备去了。
而参加秋猎之礼的官员,也在此处停了下来,持弓背箭,准备进入猎场。
一众官员中,李慎思的眼睛亮如星辰,在祭天猎场里打猎,他还真有些兴奋。
毕竟此处算得是青州最高级别的猎场了。
号角声响起,猎场那粗实的栅栏闸门被兵士们搬开!
大鼓助威!
三声号角声后,马嘶声起,门口的官员和兵士们,如潮水般涌入猎场!
陈山蒙轻车熟路,立马向密林边缘而去,果然便看到鹿影在林边时隐时现,陈山蒙陡然在马上,脚踩马镫,稳稳站起。
他的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起伏,却直挺挺地站立,稳如泰山一般。
“咻!”
随着一声箭羽破空声,箭矢入林,却不知射中了没有。
已经有数名随行的兵士,牵着猎狗冲入了林中,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头大鹿出来。
“射中了!”
“大人威武!是一头成年公麋鹿!”
随着一众兵士的欢呼声,还未冲散的众人,都扭头向此处看来。
李慎思赞道:“好箭法!好眼力!”
李慎思从小打猎,自然知晓陈山蒙这一箭的份量。陈山蒙并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他是靠那时隐时现的鹿影,判断出了那头麋鹿的轨迹,故而才能一箭而中!
怪不得,这陈山蒙往年都是文官第一,确实厉害!
要知道,他们此次在猎场狩猎,乃是不能用内动的,故而箭羽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这种木杆铁头的箭镞,根本也禁不住真气的灌注。
陈山蒙听到李慎思的赞声,抱拳回道:“运气!运气!刚进来就看到一头鹿。”
李慎思见陈山蒙先机得手,顿时争胜心就起来了,立马打马往林中而去,后面的一对兵士随他蹿入了林中。
李慎思毕竟是从小打猎,在林中,他就像有了嗅觉一般,看那粪便环境就能判断出猎物的大致方向。
不过一个多时辰,已经连射了四五头大货,可谓收获颇丰。
一个牵着黄狗的兵士,笑道:“大人,以我们的斩获,压陈山蒙大人一头,恐怕是绰绰有余了。看来,今年的文官第一,非大人莫属了!”
李慎思坐在马上,笑道:“小子!眼光放开!老子就是打猎的祖宗!我既然来了,就是猎场第一!什么文官第一!老子不稀罕!”
“是,是,是!大人威武!”
随着这群猎队走远,在一根沾满血迹的箭头旁,一个身影忽然从树冠里,跳了下来,他看着在林中时隐时现的猎队,目色闪动。
这人,就是昨夜就赶来,睡在那树冠上的段融。
段融身形忽闪,已经在林中的树冠内穿梭,同时他的神识已经完全放开,四周尽数笼罩……
转眼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看日头的方位,眼见就要交未时。而申时三刻,天坛之上的祭天大典就开始了。
算起来,秋猎之礼,也就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李慎思已经斩获了十多头大货,小猎物更是不计其数,但是他觉得还不够。
就在这时,李慎思忽然盯着不远处地上的一坨新鲜的粪便,目色一亮。“是犀牛,附近有犀牛!”
“快!”李慎思叫了一声。“把黄狗给我撒了。”
那兵士让黄狗嗅过粪便后,正准备撒开,忽然林中不远处,一团灰影一蹿而过。
李慎思心头大热。“在那!给我赌住!”
他随着便打马冲了过去,那些兵士亦开始骑马围堵。
很快,那头犀牛已经被兵士们赶得,向李慎思这边冲来。
李慎思眼见那犀牛冲出密林,斜向他这边冲来,他嘴角轻蔑一笑,陡然便在马匹上站起身来,弯弓如满月,箭镞随着奔跑的犀牛移动着。
他很确信,他一箭就能射中犀牛的脖颈要害,下一箭再射向肚皮!这头犀牛,就跑不了多远就得趴下!
就在李慎思,手中箭镞要出手之时,他耳朵听到的并不是“咻”的箭羽破空声,而且轻微的啪的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他的右脚竟然一空,身体陡然一歪,箭镞也几乎是同时射出!
但此箭是决计无法射中犀牛的!
就在这时,躲在远处的段融却是目色一怔,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忽然他便身形连纵,快如鬼魅,在某个合适的位置,便心念催动,一记半生品的神魂刺,便向李慎思射了过去。
这枚神魂刺,段融并未将其炼化成为成品,因为他并不是要在此时,射得李慎思神魂破碎,当场身亡。
在这里,他无法毁尸灭迹,练过胎藏经的强者,一旦察看李慎思的神魂,就知道他是中了神魂刺,神魂破碎而亡!
故而,他并不是要在此地杀李慎思!这里,只是一个前奏,就如同故事的铺垫一般。
每一个让人信以为真的事情,必须有完成的前因后果。
要想在舆论场里,引导舆论的走向,前因后果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