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犀牛不过四五尺而已,那犀牛又是高速奔行,头上尖锐的黑角,闪着冷光,眼见就要戳中段融的腹部。
段融却是单手一拂,也不见如何动作,就已经紧紧地攥住了那犀牛头上的那尖锐的黑角。
高速奔行的身躯巨大的犀牛一顿,就停在了他的身前,将段融身前的地上,犁出了两道很深的土坑,翻出土埋住了段融的两脚。
那犀牛被段融按住的瞬间,只见段融袖口一抖,一团药粉便撒进了那巨大灰犀牛的口鼻内,不过一瞬间,那巨大的灰犀牛就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段融却忽然弯腰探手,一把托举起了那头巨大的灰犀牛,接着整个人便如飞雪、落叶一般,轻盈地飘纵而去,消失在了密林的深处……
那巨大的犀牛举在段融手中,竟如无物一般。
而这边,狩猎之礼已经结束。
众人由仪仗队领着,带着秋猎的收获,浩浩荡荡地往山顶的天坛而去。
李慎思依旧脸色苍白,精神不震,他乃是神魂受伤,岂是那么容易好的?
他已经不能骑马,只得由副手背着。
葛亨泰坐在马上,目色鄙夷地看着李慎思。
众人到达无极山的山顶之上时,天坛处的号角声已经响起了,那是准备的号角声,半个时辰后,祭天大典就会开始。
天坛四周,围了一圈,带刀重甲护卫。
重甲护卫的外围,还有一圈是手持长戈的兵士。
两层护卫的外面,则是围得黑压压、连成片的百姓,几乎布满了整个山巅平台。特别是天坛附近,挤得最紧,如同马蜂窝一般,到了最后面的外围那边,还稍微松散了些,不过那里的人,已经离悬崖边上不远了,再拥挤推搡,搞不好就有人要掉下去呢。
一见从山腰猎场那里,上来的狩猎队伍,围观的人群便一阵欢呼。再看到仪仗队和众官员后面,成车成车的大货猎物,呼声就更加响彻山野。
猎队上来,立即有府城衙门的干吏们,过来接走了整车整车的猎物,准备成批成批地往天坛上摆去。
天坛之上,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上此时已经插着三柱高耸清香。香炉前的青铜几案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水果。
但这些水果,只是陪祭品,不是主祭品。主祭品是猎场内,新鲜射杀的猎物。
香炉后面的天坛上的广阔空间里,摆满了空置的青铜几案,府城衙门的吏员和衙役们,正从猎车上搬下猎物,抬往香炉后的青铜几案上去。
而这边府主汪茂春,正在最后再察看一遍典礼各项准备,除了猎物主祭品,其他一应物品都已经就位。而朱正甫则站在汪茂春的身侧,只是他的神思似乎有些不属,眼睛不住地四处观望着。他早已经知道,段融要在这秋猎祭天大典上,做些什么。
狩猎队伍一上来,他就四处寻觅,但在官员队伍中,一直未看到李慎思的身影。他心中猜想,难道段融已经出手了?
就在这时,只见陈山蒙、葛亨泰、姜灼云他们已经向这边走来。
汪茂春一见三人过来,立马迎了过去,笑道:“三位大人,我看猎物丰盈,想必今日三位也是收获颇丰吧!”
汪茂春说着目色一扫,疑惑道:“唉,怎么没见李慎思大人呢?我不是还听他说,要在猎场上压陈大人一头,拿个文官第一嘛!”陈山蒙脸色微变,说道:“府主,李大人出了点意外。”
“意外?!”
汪茂春和朱正甫闻言,心头俱是一惊!特别是朱正甫他听到意外两个字,还以为李慎思已经死了呢。
陈山蒙道:“李慎思大人在猎场射猎时,不慎栽倒堕马,一度昏迷。”
“栽倒堕马,一度昏迷?”汪茂春和朱正甫都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他们的反应,看似相似,此时心头的想法却完全不同。
汪茂春是觉得不慎堕马他可以理解,毕竟是打猎,又在山林之中,出点意外,也属正常。但李慎思可是真气境第四重的武者,怎么堕个马,就搞到一度昏迷这么严重呢?
朱正甫的心中所想,却是刚好相反。他惊讶的是,竟然只是栽倒堕马,一度昏迷吗?人没死吗?
就在这时,那副手已经背着李慎思走了过来。
那副手蹲下,李慎思从起背上下来,向汪茂春他们抱拳问好。
汪茂春一边还礼,一边看向李慎思,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神更是萎靡。
陈山蒙道:“汪府主,李大人出了意外,精神似乎有些不济,祭天大典的礼仪颇为繁琐,我担心李大人他撑不下来。”
汪茂春也是目色凝重,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现在调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一会儿,典礼开始时,我们多帮衬着李大人,多提醒他。”
陈山蒙扭头瞄了那天坛之上,只见香炉后面的青铜几案上,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摆满了猎物,虎狼熊罴,压在四方中位。
陈山蒙微微叹息道:“只能如此了。”
李慎思随即在山风中微微颤抖,再次抱拳道:“有劳各位大人了!”
他们这边商量停顿,没多多大功夫,一声雄浑悠扬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众位文武官员,随即按之前指定的方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