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凡贪爱什么,必定会害怕失去,在决断上,就常常容易迷失本心。
吕钟棠道:“葛长老所言不虚。这个叫段融的家伙,虽然刚刚拜入朱鹤门墙半年,但其行事却颇为诡异。李慎思之死的谜团,我们还未搞清楚,太和楼和大理寺两处情报据点,又被他一夜之间,连根拔起。此子的确不能再留了!”
他们五人,最核心的就是吕钟棠和葛如松,两人的意见既然达成了一致,其余三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吕钟棠看着葛如松,说道:“江哲就在神云府内,给他消息,此事交由他去做。”
葛如松沉吟了一番,道:“江哲一人,只怕力有未逮。”
吕钟棠道:“段融不过才成为内门弟子半年多而已。江哲已经成就了元气境第四重,杀他应该是绰绰有余?”
葛如松闻言,沉默不语。他也知道此事甚大,不像独自担责。
而段融的具体修为,只有云浮峰上几人知晓,他们几人自然不知。
郑宜却忽然道:“既然出手,那就要一击必中。还是保险一点吧。”
吕钟棠目中精光闪烁,似乎已经看透了葛如松的心思,便道:“那就让裴度也去一趟吧。”
葛如松闻言,却是目中一笑,道:“如此,必定万无一失。”
裴度是吕钟棠的弟子,跟了他多年,早已经成就了气旋境。
六年前,在贤古县郊外,吕钟棠乘坐云翎狂鹰,去接吕青竹。彼时,裴度就跟在吕钟棠身侧。
神云府、朱澄府邸后院。
在假山下的暗室空间内,许多人挤在那里,席地而坐,空间内充斥着吸溜牛肉汤和咀嚼烧饼的声音。
段融、朱澄、朱彭三人,却是坐在一张石桌前,他们面前不仅有三碗热腾腾的牛肉汤,还有一大盘的牛肉火烧。
三人也早已经腹中饥馑,大吃了起来。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牛肉汤味,在这方空间内蔓延……但是,忙乎了一夜,又累又饿的众人,对于那充塞鼻腔的血腥味,丝毫已经浑不在意了。
昨夜一夜间,他们抓捕了将近六十人回来,都关在了走廊深处的房间内。一夜过去,走廊阴暗的角落处,一股浓稠的血水,沿着墙角慢慢流下,血水里还混杂着碎肉,而不远处就是黑压压地挤在一起,大嚼着牛肉汤和烧饼的兵士们。
喝下一大碗牛肉汤,连吃下三个牛肉火烧后,段融的胃囊里一阵暖意,他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
段融坐在那歇了一会儿,待朱澄和朱彭也吃完,暗室空间的咀嚼声也慢慢息了下去后,他才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我知道兄弟都很疲累,但现在还不是歇的时候。”
“朱彭!”段融忽然看着朱彭叫了他一声。
“啊!”朱彭还正在剔牙呢,给段融一叫,微微一愣。
段融道:“你回枢密院调两队重甲铁骑,将太和楼给围了。”
朱彭嗫喏道:“调重甲铁骑得有林知院的手令,我擅自调动,乃是僭越。”
段融道:“你能调得动吗?”
朱彭道:“调自然是能调动,那几个重甲铁骑的首领,我都玩得很熟。”
段融道:“那就行。你只管调,屁股我会给你擦干净的。”
“有老哥你这句话就行。”朱彭嬉笑了一下,便捉刀奔了出去。
段融看向朱澄道:“朱澄,你去把汪茂春、陈山蒙、朱正甫、葛亨泰请来,就说我请他们在太和楼喝茶。”
朱澄闻言,目色一动,他不太能理解段融的意思,不过他也未问,捉刀起身,就准备出去。
“朱澄!”
段融却突然喊住了他。
朱澄身形一顿,扭头看向段融,只见段融说道:“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一脸肉沫子,身上都是血腥味,你是去请人喝茶的?”
朱澄惨然一笑,道:“是,大人!”
朱澄走后,段融方站起身来,看着暗室中的众人,说道:“诸位兄弟在此守好暗室,等候你们朱大人回来!”
段融说完,瞄了一眼那幽暗的走廊一眼,便走出了暗室。
走出了暗室后,段融缓步走出了后院,这次他并未从高墙跃出,而是沿着小径走出了朱澄的府邸。
段融走出朱澄府邸的那条小巷后,便沿着街边缓步而走,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太和楼的楼前。
朱澄的府邸也在长乐街上,距离太和楼原本就没有多远。
只见太和楼的门口地上,放着许多新鲜果蔬和当日的点心,间或有喝早茶的过来,一看太和楼大门紧闭,议论了几句,便走开了。
段融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扉紧闭,神识穿透之下,只见门内有两个兵士捉刀而立,守在那里。
段融目色无动,手一挥,门栓便应声而断。
段融随手便将门扉推开。
他推开门的瞬间,滋溜的抽刀声响起,两道刀光便向他砍来。
段融身形一晃,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经从门口守着的两人中间闪了过去。
那两人微微一愣,进来之人,显然是绝顶高手,两人只觉眼前黑影一晃,他们的刀就已经砍空了。
两人持刀扭过头去,却见段融已经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