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台害羞的小护士手里拿回寄存的头盔,柏苍出了诊所门,已经没看见温念白人了。
他微微挑眉,推车出去,竟然也没见到人。
他眉心一蹙,拿起手机一个电话过去,但是却被对方挂掉了。
连续试了几次,温念白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他。
柏苍看着手机,又看了看附近,异国他乡,他第一次来,这里的地形他不熟悉,她却很可能是熟悉的,如果想甩掉他,很容易。
但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么?
他看了眼已经漫天繁星的夜空,索性收了手机,轻笑一声,转身帅气地翻身上车,戴了头盔,发动车子飙了出去,引得身后经过的几个护士们心跳加速。
……
酒店
温念一边泡澡一边给阮明恒和阮氏诗香再次打了电话,确认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了,又再三道歉与道谢,才挂了电话。
她叹了口气,转身把自己浸在水池里。
应该没有办法完全再装傻,对他那深邃冰冷却又专注得让她心惊的目光视而不见了吧。
那个男人也不会允许她对他继续视而不见。
除非,她离职。
可是……她现在需要这份工作,前期进行了一半,做了那么多,叫她中途退出,便宜别人,她实在不甘心。
她也赔不起违约金。
再加上……
她拿了热乎乎的毛巾搁在自己额头上,闭了线条柔和的杏眸,有些心烦意乱。
她也不是圣人。
他若不刻意引诱倒还好,他那副样子……她要承认,她对他的确有感觉。
可接下来呢?
要怎么定位彼此的关系?
她可没有自恋到认为她的出现能让他放弃前面将近三十年人生养出来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铃铃铃。”特殊的专属电话铃声响起。
温念白看了眼电话,是妈妈打来的。
她一顿,接过电话。
那头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念白,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你和明思的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算算日子是不是要定婚期了?”
温念白一僵,她有点逃避性格,现在为止还没有告诉父母,她和陆明思分了。
毕竟,爸妈一辈子的积蓄,她还没有正式拿回来。
这些天,正职升职加薪,白天忙着上班斗小人开展工作,下班还得忙着普瑞的兼职搞项目工作和给柏苍当私人秘书。
她还真一直没有时间去找陆明思追债。
她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我现在工作很忙,可能职涯会有一个大的飞跃,暂时把婚期推迟了。”
“啊?那明思家里头没有意见吗?”温妈妈虽然觉得女儿上进很好,但这个年龄没结婚,她难免担心女儿为了事业忽略了未婚夫。
温念白随意地笑了笑:“没事的,你放心,我会尽快跟你们一个交代的。”
“可是……。”温妈妈觉得女儿说话奇怪,忍不住想细问。
温念白掏掏耳朵,挑眉打断自己老妈:“妈,我读书的时候,你们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恋爱,上了大学也要我好好学习,说恋爱就饶不了我,一毕业就一边让我努力奋斗工作,一边又叫我早点结婚,你不觉得你们很矛盾嘛!”
她会到现在只恋爱一次,她爹妈也是功不可没了。
温妈妈被她噎了一下,没好气地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还顶嘴,女孩子不温温柔柔的,说话冲得像个假小子,怎么嫁的出去!”
说着,她“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温念白瞧着断了电话,摇摇头,她这个妈也是受不得人忤逆的,被她爹宠坏了,还不是一样嫁出去了。
不过……
她侧脸瞧了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眉目染了水气的温柔的鲜妍面容上一派平静。
提起陆明思的时候,她连恨意都没有了,毫无波澜。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彻底放下了,还是大魔王……刻意引诱她移情的结果。
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觉得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放了电话,她才擦了头发,裹着浴巾从浴缸里出来。
随手打开浴室的门,她低头揉着头发往床边走去。
谁知道才走了几步,她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温念白倒退几步,忽然抬起眸子,冷冷地瞪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窗边,正在拿着手机操盘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谁给你我房间的房卡的!”
柏苍目光从手机里移开,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阮明恒给的。”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温念白脑门上冒出一根青筋:“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我的房间,副总!”
柏苍听着她这么叫自己,修眸里泛过冰冷莫测的光:“副总?你今天下午没推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到现在,还想划清界限?
他放下手机,手插在裤袋里向她走了过去,垂眸看着她,微微弯起唇角:“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某种认知了。”
温念白看着他一步步地逼过来,虽然他脸上神色平静甚至可以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