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这话一问出来,惹得在场几百人面面相觑。
大盈仙人当众问罪,就为一个骨灰坛子?
鬼王和毒神对视一眼,皆是面露诧异。
然后转头各自询问下属,却都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眼见许久无声,许知秋眼中泛起丝丝冷意:
“我说,谁干的?别让我问第三遍。”
声音明明不大,然而——
哄——!
好似天塌下来一般,场面开始沸腾。
在场众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的问询,有的则开始御起兵刃,凝神戒备。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诸侯一怒,浮尸千里。
这位一怒,又当如何?
在场这么多人,没人想开这个眼界。
小诗吓得脸儿都青了。
那坛子到底是谁捅坏的,她最清楚不过。
本来没当回事,可眼下这场面,似乎有点吓人了呢?
小诗弱弱的举起手:
“好、好像是我干……呜呜!”
话没说完,就被眼疾手快的曾书书一把捂住了嘴巴。
这人的眼珠子在眶里一连转了十三圈半,忽的大叫:
“是鬼王宗干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朝集火过来。
人高马大的法善是个憨厚人,闻言挠了挠光头:
“诶,不对吧,我记着好像是……”
正说着他的嘴就被法相给捂住了。
“阿弥陀佛。”
法相一脸庄严悲悯。
佛祖在上,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没说不能沉默。
这下,许知秋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鬼王。
鬼王阴沉着脸,青龙脸色也是难看的甚。
方才打斗场面那么乱,鬼知道是哪个手贱的一不小心给捅的?
但眼下这事儿,为了不惹上姓许的这尊大爹,搁谁头上谁也不能认呐!
于是,青龙朝手底下人打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意会,扯脖子反驳道:
“胡扯!是正道干的!”
正道这边自然不认账,跳着脚回怼:
“贼喊捉贼嘞!就是你鬼王宗干的!”
“放屁!”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不对,是万毒门干的!我们都看见了!”
“去你妈的!”
“正道干的!”
“鬼王宗干的!”
“万毒门干的!”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很快乱烘烘吵成一团。
三方相互骂娘,相互指认,并尽可能添油加醋,胡诌细节。
极力洗清己方嫌疑的同时,还死命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小家伙巫不负看得头脑发昏,拽着许知秋的袖子:
“他们这是怎么了啊?”
“胆怂了呗。”
虞浊笑着答:
“也就是你师爷,若换了旁人来问,他们才不管谁干的呢。”
这么多人吵闹不休,也分不清个高低里外。
直到一声被法力灌注的咆哮,震耳欲聋——
“都他妈别争啦!”
这声咆吼掀起的滚滚音波,震得不知多少人捂住耳朵,痛苦不已。
不禁在心下感叹,究竟何人道行如此之深?
接着又听那声音道——“是老夫干的!”
所有人顺声音看去,却见一个黑袍罩面的神秘人,堂而皇之的走到人群中央与许知秋正面对峙。
许多见识不足的年轻人,不知道白骨老祖何许人也,便在四下里纷纷猜测议论——
“此人何其勇猛!”
“这是谁的部下?”
“你?”
许知秋也看向他,目露猜疑。
白骨老祖脱下罩面的黑袍,露出骷髅身躯,惹得众人惊呼。
“我问你,可就是那个劳什子大盈仙人?”
“旁人瞎叫的。”
许知秋说着,指了指小环:
“你就是那个要抢我徒弟的白骨老祖?”
“不错,正是老夫。”
白骨老祖勇得很,也指着周小环:
“我欲和你争她这个传人,让她修我之神通妙法,享长生大道,先问你识相不识相?如不识相咱俩就干上一场!见个高低!”
“嗬!”
这话一出,全场沸腾。
“嘿!”
鬼王双手抱胸,露出三分哂笑。
毒神也是如此:
“这癫子还真是可爱。”
正愁没法应付,却有人主动背锅,那毒神和鬼王自然乐得看戏。
面对白骨老祖大胆寻衅,许知秋并未发作。
事前,他已经从小环的传信中得知了此人的来龙去脉。
便对这位舍去一身血肉,修那旁门邪法的“癫佬”产生了些许兴趣。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真有条康庄大道,那我作为师父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拦着她?”
可说到这,却把话锋一转:
“只是你的法,靠谱么?”
“靠不靠谱,你我做过一场不就就知道了?出招吧!”
白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