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笑,她又何尝不知此举的愚蠢?
“你说,我要是死在他手上,他是不是就能永远记住我了?”
陆雪琪猛的从床上坐起,冷冷盯着她。
这匕首是提前准备的,可见她早有此心,为人也当真险恶。
直过了许久,陆雪琪才道:
“如此做派,倒也不愧是魔教妖女!”
————————
如是深夜,不眠者另有其人。
许知秋在榻上打坐,呼吸微弱,似有似无。
窗前的烛台上一灯如豆,
忽的烛火摇动,火苗竟转为绿色,使得窗上的灯影也跟着微微一晃。
而屋子里转眼间,竟多了一个身披黑袍的人。
许知秋紧闭的眼帘缓缓睁开,眼前的黑袍人恭恭敬敬的站着,朝他拱手:
“巫妖黑木,拜见大盈仙人。”
声音幽幽,比那惨淡发绿的烛火还要来得渗人。
许知秋淡淡道:
“我三一开山二十有年,你算第二个溜进这里的外人。”
那巫妖拱手低伏:
“三一门户,自然不是我这等货色配踏足的,我也深知自己的斤两……若要强闯,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哪怕是此时夜探,也得是您让我进来,我才进得来,您说是么?”
他这番话把姿态放得极低,任谁也无法相信,就是这么一个谦卑无害之人,居然就是引发兽神之难的罪魁祸首。
许知秋问:“我很纳闷儿,依着你造的孽,怎么就敢堂而皇之的来找我?就不怕我当场毙了你?”
巫妖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怕:
“如您所见,对于一个死人,再重的惩罚不过是再死一次。”
“可对于一个已经死过的人来说……死这个字眼本身,又如何能再让他感到惧怕呢?”
“你们南疆的人,说话都这么绕么?”
许知秋抬手,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捞点干的,不然这就毙了你。”
巫妖身子微微一抖,鬼脸上笑容敛去,正色道:
“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个保证。”
许知秋眉眼一抬,
“什么保证?”
巫妖目光灼灼:“一个万一在您落败之后……那兽神也必不能活的保证!”
“呵,这倒有意思了。”
许知秋打量着眼前的巫妖,眼中一道寒光闪烁不定。
眼前这杂种,挑起了席卷天下的大风波。
非但害得自家徒弟修为尽废,沦为凡人不说,更害得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
如此滔天业债在身上背着,居然还有脸上门找他谈条件?
真tm是世风日下,倒反天罡了。
“簇——!”
指尖一弹,绽出一丝红莲业火。
嫣红的火苗在他指尖跳跃,然而那巫妖见到之后,却是勃然变色!
身子一连向后倒退三步,倚着门板做出一副随时要跑的姿态。
然而,许知秋心念一动,整间屋子已然自成法界,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看来你也认识这红莲业火,想必也深知此火专烧恶业随身之辈,恶业越重,这火烧的越狠。那么依着你身上所造的业,却不知烧起来该有多疼?”
许知秋操控着火苗,缓缓朝他逼近。
而那巫妖进退不得,脸上露出深深的忌惮。
许知秋意思很明确——你不是不怕死么?那给你上刑怕不怕?
“不……不!仙人且……”
一个慢字刚说出口,业火已经点缀在他的黑袍之上。
熊!
瞬间,业火将他吞没。
如同浇了滚油一般,血红色的火焰在他体表升腾而起。
“啊啊啊啊———!”
那巫妖开始在地上滚动挣扎,凄厉惨嚎。
一点也没了先前的从容不迫。
许知秋仍盘坐在榻上,静静欣赏着他的惨状。
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巫妖是个鬼力强大的凶灵之辈。
但就算如此,若持续被业火灼烧,不出一时半会儿必然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于是等听得过了瘾,便觉得差不多了,挥手摄取了他身上的业火。
仅仅这数秒,巫妖就被烧去了大半条鬼命。
此时他周身被黑炁包裹,连声音也变得虚弱起来:
“仙人……可……出气了?那么……我们可以……接着……往下谈了吧?”
许知秋不置可否,却先问道:
“我有点好奇,你既然亲手解放了他,为何现在又要除了他?”
“那不重要!”
许是被烧的够呛,那巫妖语气激动:
“您只需要知道,从那他复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和您、和这天下人站在同一立场了。”
这话让许知秋对他露出讥讽和鄙夷,但巫妖不在乎,接着道:
“那兽神并非血肉之躯,乃是天地戾气煞气凝聚所生,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我不知道您有何自信能杀得死他?但我有我自己的办法,只要您肯把它给我!”
“哦?”
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