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情发生的时间。
他忽然有了眉目。
——是冲我来的。
见他许久不言,
“师父,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郭大壮问。
“事已至此,你说该怎么办?”
“这……弟子不知。”
许知秋也不知道。
可就算是绑票儿,连人被绑到哪里都不知道。
当真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有劲儿都没处使。
“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琢磨琢磨。”
许知秋挥退了几人。
洞中空下来后,他便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此时看似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平稳的很。
实则,腔子里心痛如绞。
若真是如自己猜测那般……那岂不是自己连累了她么?
“有一个人,或许……”
许知秋抬眼,幽幽目光穿过石壁,投向万里之外的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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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至少还有话对我交代,对吧?”
“都是些老掉牙的上古传说,讲起来太过啰嗦,你要听么?”
……
南疆大地,在一座新建成的大寨中,
数百巫民或是切削木料,或是生火造饭,男人女人们在一起忙活的不亦乐乎。大锅煮出饭食的香气,孩子们围着锅灶旁嬉戏打闹,一片欣欣向荣。
自从兽神之难后,避难到中原的南疆流民在修真联盟的帮助下,以及巫女玲珑的号召下,重新回归故土。
似这等规模的寨子,同时在建中的就有数十个。
照此下去,重建南疆指日可待。
巫女玲珑正在小心侍弄着一尊泥炉,炉中煮着沸腾的茶水。
不同于当初只披着一层丝绸那般性感诱惑。
此时的玲珑,一身南疆传统女子服饰。
深蓝色布裙,头饰丰富,穿银挂彩,相比于中原女子的温润淡雅,别有一番淳朴野蛮的美丽。
此时十只葱葱玉指肆意操控着杯盏茶具,也不顾把指尖烫的通红,不多时两杯南疆特有的苦丁茶就沏好了。
可她递过来许知秋却没接:
“老实说,我现在没有太多喝茶的闲情,但我也知道着急没用,所以茶水就免了,你只说事就行。”
“那你可真是没口福。”
玲珑有些失望,自顾饮了一口,问:
“可你要我从何说起呢?”
许知秋道:
“你当初苏醒时连身正经衣裳都没有,却要先领我去看那虚空升龙道,如此没头没尾的,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玲珑把两只手一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瞅他: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这几天正想着过去请教你呢,想不到你先来了。”
许知秋一怔:“我为什么会知道?”
玲珑手指过来:
“你得了天帝传承,你不知道谁知道?我们巫族祖训就是这么写的么。”
“啊?”这话许知秋更听不懂了。
当初那黄鸟告诉他,天帝宝库中有三件宝物,得之可承帝业。
结果他三件都到手了,可帝业搁哪儿呢?
见他果真一脸懵逼,玲珑无奈把手扶额,道:
“算了,那我就将我所知不多的一点儿存货,都倒出来给你就是……”
随后,玲珑和他讲了一段上古神话故事。
许知秋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捋了起来。
可越听下去越是觉着俗套,只是其中或有玲珑杜撰之功。
猜测这巫女是个酒馆里拍惊堂木的好手儿,一段无聊故事,愣是被她说得跌宕起伏。
简单通俗来说——
远古之时,大地之上万族林立。
而人族地位低微,常受欺凌。
有一天人族祖坟冒了青烟儿,痔疮般拱出一位人杰,也就是那位上古天帝。
那天帝召集了一帮子仁人志士,拉杆子起队伍操起刀枪,奋起抗争。
反正经过一番盘肠大战后,把当时欺压人族的那个族群给撵跑了。
至于撵到哪去了,玲珑说她也不知道。
反正那条“虚空升龙道”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那么按照传说的一般套路,古时候的事儿,通常都得留个尾巴到今天,不然怎么给后人找事儿干?
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被撵走的能不惦记着杀回来?
于是,这个当年埋下的雷,今朝应是要爆了。
而那个得了天帝宝库传承之人,又该当在这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许知秋也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这下心情更糟糕了。
“反正你能耐大,我是准备好抱紧你这条大腿了,将来天塌下来你顶上去……”
玲珑说着,朝他俏皮的抛了个媚眼儿,
“我看好你呦!”
许知秋头顶平白无故被打上了一个“应劫之人”的标签,
心情正是糟糕之际,偏还被她揶揄,于是只回了她一双鼻孔。
正要告辞返回亢龙峰,忽的这时,怀中丹青檄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