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张正明缓着气,眼里惊喜参半,“明日休沐,但还是请惊棠来书院一趟。”
叶惊棠次日一早就去了东篱书院,乔清抱着自家少爷的书,送到东篱书院的门口。
乔清知道自家少爷不爱带侍从进书院,于是就在门口站定。
叶惊棠接过来书,跨门而入。
乔清摩挲着指腹,抬眼看那一抹青白。
张正明披着外衣,站在桌边招呼叶惊棠进来。
张正明点着纸张,道:“惊棠最近和谢澄安关系如何?”
叶惊棠如实说:“比之前温和得多,还一起过过冬至。”
张正明眼神转动:“为何?”
叶惊棠垂眸看了一会儿纸上那飞扬跋扈的字,又抬眼来,道:“兴许是卧床后想通了也说不定。”
谢澄安找人把叶惊棠踹入冰水里,害得叶惊棠卧床不起一个多月。
谢澄安因晕倒卧床后心中觉得有愧也是说得通的。
叶惊棠又道:“学生听同僚说,我病好那日,谢澄安曾在书阁来拿过几本书。”
张正明松开捏着的答卷,抚平了一角。
学童小心收好,张正明坐在交椅上,叶惊棠蹲下身来,与博士平起平坐。
“惊棠想入仕?”张正明淡了眉眼,扫过他放在桌上的的书卷。
叶惊棠眼神坚定,没有任何迟疑,说:“只愿此生长报国!”
屋檐下的台阶上覆了新雪,不见往日污垢。
张正明瞧他许久,挨着茶盏的指尖收了回来,搭上叶惊棠的发梢。
张正明那一双浑浊的眼此刻尤为明亮,他笑起来:“你和从前我教过的学生都不一样。”
“你捐钱赈灾、修官沟、重建民舍、接济难民。这些地方所要花的钱都是出自于你自己的私账并不是叶家账,你是干实事的,而那些空口画饼的和你比起差之甚远。”
“你是真正迈出了‘为国为民’的第一步。”
张正明看着窗外新雪又道:“莫被繁华误,来路心中浮。”
叶惊棠叠掌行礼,以额贴地:“学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