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开战必定有一方灭国一方涂炭。
拉达用劲砍杀,提刀猛追雅尔丹。
狼兵的辎重车旁倒了无数人。
他们所带的火铳全都被捞空了。
雅尔丹收到士兵通报时已经晚了。
他在前往境内的一步调转马头,恨得咬牙切齿:“谢澄安!”
“嚯哟!”丁燎端详着手里的一支火铳,两眼放金光:“从未见过这玩意儿,怎么使啊,真的能把他们打的鼻涕眼泡?”
沈满竹道:“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呢,从此一战成名啦。”
谢澄安掀开军帐进来,见两人围在一块儿,问道:“搬完了?”
丁燎说:“是的将军。”
谢澄安看见这些火铳,果真与自己猜想的不错。
从京都偷出来的火铳果真是用在这里的。
丁燎觉着他比自己小些就扯起皮来:“我与卫三兄一出手把那些人打得片甲不留,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这些炸药啊。”
丁燎搭上沈满竹的脖子,看着她笑:“要我说,他们也配当兵?武功实在不行,下辈子再练练——你说对不对,卫三兄?”
谢澄安没心思陪他们瞎聊。
只想快点打完好回去见惊棠。
好久没见了,他想他。
丁燎见他不答话,一个劲弄这些火铳,便说:“将军,你是怎么知道敌方有这些炸药的?”
谢澄安认为这些火铳可行,心情不错,他说:“意外从乞丐那里得知的,这些火铳是从宫中流出来,时间又恰好和护送太子妃之事挨得近,这些火铳不是贩给雅尔丹的,还能是谁呢。”
和前世之事重合了。
谢澄安眼神瞬间晦暗:“召集所有弟兄到大营前会合,这火铳射程距离短要想把敌人打服需得用到阵法图。”
丁燎一下子热血沸腾,道:“将军威武,我这就去告诉弟兄们。”
丁燎这时候还是一个小兵,却得到谢澄安的命令去抢夺火铳,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谢澄安的意图。
谢澄安这是要重用他。
丁燎一下子应了,推搡着沈满竹出了军帐。
境内哀鸿遍野,流民四处逃命。
士兵拔刀遇人就砍,雪熊部一下子血流成河。
天空不知暗了几度,叶惊棠还在堂中给人讲解疑难问题。
“今年彩云郡出现涝灾,博士十分关注救灾情况,也许这次的旬考博士会专门提一提。”
陈月说道:“叶兄,你真好,不仅不计较之前我做的那些蠢事,还愿意帮我学业。”
叶惊棠道:“之前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我可是样样还你了的,再者,上次灯会,你不与我道歉了吗?”
“对对对……”陈月挠了挠脸颊,眼神转向别处:“几月了,澄安怎的还不回来,这都要到春天啦。”
叶惊棠搁下笔,道:“他的学业定要落下许多。”
陈月笑了笑说:“你放心吧叶兄,澄安就算不去打仗,他的学业定还是超不过你的,他至多落个榜二,然后又要牢骚你几日。”
“我和阿延耳朵就要起茧子了。”陈月趴在叶惊棠案前苦着个小脸说道。
叶惊棠正欲说什么。
“终于想起我了?”外面的窗户边忽然冒出了个人,正靠在墙壁侧眼瞧。
陈月从桌上撑起身,大喜道:“阿延?!是你啊。”
“嗯,”薛延晃了晃手中的纸伞,说道:“夜里都下雨了,还不走?”
“你什么时候对旬考这般用功过?”
“嗨呀!”陈月说:“我这不是被爹打怕了嘛。”
“那走吧,”陈月说完转向叶惊棠,他道:“叶兄,走不?你身上有伞吗?”
叶惊棠把书卷掩在宽袖里,道:“有,你们先走吧。”
薛延朝叶惊棠点了点头,就撑伞消失在雨中。
偶有交谈声从雨帘处传来。
“阿延,你为何这么晚还在等我啊?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是走了,但怕某个傻子不带伞。”
叶惊棠站在檐下看被雨打得凄惨的梅花,伸出只手来遮住。
他叹道:“这雨可真大啊。”
不知多时,漆黑的雨夜就冒出了个人,他差点以为是谢澄安,等走进了才发现是乔清。
乔清撑伞站台阶下,道:“少爷别怪属下私自闯入学堂,是这雨太大,少爷上次因为谢小侯爷落下病根,再受凉属下怕少爷身子撑不住。”
乔清蹙眉,故作可怜样:“我实在担心,才会如此。”
叶惊棠下阶,说道:“无碍,走吧。”
乔清为他撑伞不让叶惊棠淋着分毫,只听叶惊棠说:“我一直戴在腰间的荷包呢?你看见没有?”
乔清果真瞧了两眼,抬眼道:“好像少爷自从灯会回来就不在了。”
叶惊棠琢磨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这个谢澄安到底想干什么?
进入马车之时,乔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他说:“对了,少爷,谢小侯爷的贴身侍卫林风前日来找我,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务必告诉少爷你。”
叶惊棠掀车帘的手停顿片刻说道:“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