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的打油诗哄美人开心。
饭局上有了萧沅怎会不热闹,总之全然不让黎霁怀的任何一句话落地。
黎清欢决定不了自己的去处,茫茫然神游天外。
萧沅这人讲话虚虚实实,黎清欢确是怕了她。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当时他那么做又有何错
不如,与她摊牌说清楚,一了百了。
黎清欢犹豫难断。
思绪间隙,他又觉得这人讲故事倒是生动有趣,连他那个惯常冷心冷面的大哥也听得入了迷。
宾主尽欢,饭罢萧沅抢着要送沈则父子二人回房,又要人取些机巧玩意儿给他们解闷。
黎清欢默默看着她几人逢场作戏。
等下到二楼时,他故意行慢了几步,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他未曾回头:“萧女君跟着我做什么?”
萧沅快走两步,与他并肩:“什么叫跟着你,我回自己房间罢了。怎么,你怕我?”
黎清欢停下脚步,扬起那张风吹都要扬起一层灰的脸,眯起眼笑道:“原来萧女君也住在这层。”
路到尽头,周围寂静得只剩下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默了片刻,萧沅忽然停下步子转头看向黎清欢。
她面无表情,淡淡开口道:“莫不是,你专程在等我?”
她比他高出许多,影子缠缠交叠在一处,完完全全地将他覆盖住。
手背掐得几近见血,黎清欢答:“只是好奇,萧女君将我认错为何人?”
“一个毒心肠的贱人。”
萧沅斩钉截铁下了判词。
一句话分明的刺耳。
黎清欢脸上的表情似龟裂开,张口结舌,含在嘴里的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他微微抬起头瞧着萧沅的脸色,小心试探道:“那人如此招恨...是偷了女君的东西不成?”
萧沅冷笑:“他倒是还没那个能耐偷我的东西。那贱人为了自己保命,狠心背叛我,将我一脚踢进了毒坑!若不是老娘命大,早就魂归西天了。”
女人不断逼近,手指轻挑着男子的发尾,变态般缠绕抚摸,又蓦地狠狠将他压在舱尾。
“黎公子,要是再让我见着他,你说我该如何报复?”压低的声音中满是兴奋癫狂。
踯躅中,黎清欢已退无可退,头轻轻朝后一磕,走廊尾部的窗子大张四开,半扇身子都被压得探了出去。
女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黎清欢紧抓着她胸前衣襟,快喘不过气来。
他吓得软着腰,眼中噙满惊吓,抖着唇道:“我不知...”
那双摄住他魂魄的异眸暗得可怕,里头似燃着蓝色火焰。
“哼,自然是要抽筋扒骨,将他锁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手指、脚趾、头骨,一根根敲断,再割破脸扔进五毒洞里,让蝎子舔他的血,叫他也尝尝毒蛇爬满身的滋味。”
每说到一处,萧沅的手指就摩挲着停在那里,残忍地感受他的害怕震颤。
“你说是不是啊,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