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宗近来要举办宗门内试，选出参加万宗会的十人，故而飞光宗很是热闹。
柳眠和万拘到了比试时的训练场，已经乌泱泱站了一片人。
两人被王叔带着，穿过人潮，走到最前面。
万家的叔伯哥哥都在，万老宗主坐在最中，万成跪在他面前，羽姑娘站在一旁。
“拘儿回来了。”万老宗主看了柳眠和万拘一眼，“拘儿你来说，万成和羽姑娘是个什么情况！”
万拘先跪下：“回义祖，我不知义祖所言何意。”
柳眠不想跪下，于是站在旁边没有动。
她观察着万成。
怎么说万拘都是为了替万成打掩护，万成总不能让万拘背锅吧？
万成还算有点道德，高声道：“这件事确实与拘弟无关，是我自己。”
万老宗主怒斥：“没让你说话！拘儿，我是问你对万成在外拈花惹草一事，是否知情。”
柳眠和万拘不知道在他们赶回来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万老宗主这不依不挠的劲头，可能是万成说了什么自相矛盾的话，让万老宗主起了疑心，觉得万拘肯定知道些什么。
万老宗主从不诈人，万拘只得承认：“我确实知情......”
“好，好，你们一个两个都骗老夫！”万老宗主猛地一拍凳子。
全场噤声，不敢出声。
万拘一副等候发落的模样，心里却盘算着要怎么把万成做过的事都抖出来，好使万老宗主剥夺万成参加宗门内试的资格。
柳眠上前一步：“万拘也跟着万成一样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吗？什么叫一个两个都骗了你？”
柳眠越说越气，如果只是觉得万拘知情不报也能理解，但这个语气分明就是觉得万拘和万成犯下了一样的错。
“不由分说就责骂他一顿，万拘到底有什么错？”
面对柳眠的发问，在场的人竟然都被问住了。
万老爷见万老宗主脸色青灰，出来打圆场：“爹的意思是，成儿犯错，丢的是飞光宗的颜面。拘儿知晓既不劝阻，也不告诉我们，也是有损飞光宗的颜面。”
柳眠根本不照着这个台阶下：“是吗？听你们这样对万拘，我还以为他犯了跟万成一样的错。”
“算了。”万拘伸手拽了拽柳眠的裙摆。
柳眠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大声道：“算了？不能这么算了。是，我们万拘比不上少宗主尊贵，但好歹也是万老宗主的义孙，不是什么旁的可以随便拿来做替死鬼的人吧？各位长辈，我说的在理吧？”
一时无人敢应声。
柳眠直直盯着万老宗主：“万拘有错，错在隐瞒，就该说清楚，到底隐瞒了什么。”
隐瞒的当然是万成干的丑事。
万拘这人这么死脑筋，都被人这么冤枉了，估计还想着怎么替万成打掩护呢。
得把万成的底都揭了。
万夫人跳出来道：“放肆！你一个小辈，怎么敢这么跟爹说话！”
万成：“娘！你别说话了。”
说着万成把头磕下去：“是我逼拘弟替我隐瞒的，拘弟心善，这才答应我。请祖父惩罚。”
羽姑娘慢条斯理道：“既然拘公子也到了，我就再跟你们说说。”
“万成曾说要把我赎出醉云楼，整日甜言蜜语。我信以为真，却不曾，我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羽姑娘道，“我在他要成亲的前一晚得知这个消息，万念俱灰，想要轻生，是拘公子发现了我。”
“对，我就是故意在他大婚前一日闹事，我要让他娶不成，他只能娶我。”
“万成，人说过了的话，就要说到做到。”
羽姑娘一改从前的温婉，语气有些狠厉。
“就算是到了地下做鬼，你也只能娶我。”
万成道：“我跟你解释数百遍了，是我年少不懂事，辜负了你，你值得更好的。你为何就要这般缠着我呢？”
“当初是谁先缠着谁的？”羽姑娘语气尖锐，“是我说我要和你白头到老吗？是我说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吗？是我说我要风风光光地嫁入飞光宗吗？”
万夫人插话道：“年少的话，谁当真了谁就是傻子！成儿已经道过歉了，也是他自己糊涂说了这些话。你为何要执迷不悟？”
柳眠也想知道，万成除了皮囊好看，可能嘴比较甜会哄人，还有别的优点吗？
到底哪里值得了？
“好一个年少，好啊。”羽姑娘怒极而笑，“万老宗主，今日我也就向你讨个公道，你要如何处理此事？是我配不上你们飞光宗，还是万成配不上我？”
万老宗主眉头皱得很紧，没有说话。
万老爷为难道：“我知道是成儿对不起你，但成儿对你无意，你嫁进来，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既然答应了我，我不管他是否还爱我，只要他兑现当日的诺言。”
柳眠无言，都这样了要点钱不好吗？
万老宗主道：“我不能答应你嫁入我们飞光宗。”
“为何？”羽姑娘怒目相对，那眼神仿佛马上要扑过去把万老宗主撕成碎片了。
“万扬说得对，万成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