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公子都不急见,待姑娘收拾停当,先去花厅见了老爷夫人。”
刘寿家的引着王濯穿过垂花门,一边回头打帘,一边朝这位大小姐瞥去一眼。
王濯临花照水一般细步走来,宽袖慢垂,薄背挺拔,虽然不比四姑娘端方,但从容飘逸自有一番风骨。老夫人起初还担心大姑娘初到长安不懂礼数,如此看来,倒是多虑。
“穿过这道门,就是咱们三房的前院了。”
跨进院门,刘寿媳妇正要进去通传,遥遥看见一人从悠长回廊的尽头走来,连忙侧身避让。
那人身量颀长,玉冠束发,腰间系一枚温白的麒麟玉佩,石青色长袍片尘不染。
他显然是纵马而来,鬓边薄霜刚褪,偏秾丽的面容因而略带清冷,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金玉温养出的矜贵,眉宇间却蕴了些冷冽的肃杀之气。
院中仆役纷纷屈身见礼,那人看也不看,径直走到院中。
谢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芸萱高兴道:“七殿下来了,夫人正候着呢,我进去替殿下通传。”
高见琮点点头,便立在院中那棵海棠树下等候。
他是谢氏嫡亲姐姐的孩子,也是王景年属意的女婿人选,只因王漱那三个哥哥姐姐婚事未定,迟迟未过明路,进出王家外院却是习以为常的,与谢氏身边这些服侍的也都相熟。
谁知那丫鬟飞快地跑进屋,进去还不到半刻,便听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响,半个质地通透的天青色茶盏从暖帘下滚了出来。
“出去!我才不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