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吞咽下一口唾液,悲哀地发觉自己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你...四弟...”
铮——
祁宥丢开了手中的剑。
淮王眼里露出喜色,以为祁宥不打算杀他,连忙道:“四弟......”
话音未落,就被祁宥一把扣住后脑勺,重重地往石壁上撞去,他惨叫一声,尖锐的石子猝不及防地刺入自己的眼球中。
可祁宥仍然没有停下来,冷漠地继续撞着,一下、两下......
“殿下......”
虚弱温和的声音传来,让渐入魔障的祁宥骤然停下了动作,他漠不关心地丢开手里的人,看向崔锦之。
从来衣冠整肃的丞相大人,此刻发冠尽散,气息荏弱地蜷缩在地上,额头、手腕、脚踝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轰得一声,祁宥脑海中残存的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胸口一阵窒痛,他瞳孔隐隐逼成一条金线,回身漠然地踩上祁淮的指骨。
祁淮满脸鲜血,眼前模糊不清,被人恶狠狠踩上手指时惨叫一声:“啊!别...别杀我...”
可少年却无情地碾了碾,带着赶尽杀绝的意图。
指骨被轻易地踩碎,祁淮趴在地面上,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竟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了。
“祁宥...我、我是你的哥哥,是...大燕的大皇子...你怎么敢...”
浓厚的夜色之下,挺立的少年周身尽是凉薄的杀戮之意,无处发泄的愤怒顺着血液直冲他的大脑,眼眶中血色翻涌。
他抬起因被血液浸透而变得沉重的长靴,狠狠地踩向淮王的头颅。
祁淮瞪大眼珠,口中不停地溢出鲜血,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抓住那只靴子,可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他向着崔锦之的方向颤颤巍巍地伸出不成样子的手,“丞相...救、救我...若我**...”
噗嗤一声,那方才还瞪着崔锦之的眼珠顷刻爆裂开来,头颅被生生踩碎,鲜血四溅,溅上祁宥冷峻的侧脸。
黏腻的红白之物散了一地,让人几欲作呕。
半空中的手停顿一瞬,随即重重落下,再没了气息。
祁宥转过身,高大的身躯牢牢遮住洞口外倾泻进来的月光,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诡异可怖的面容。
槐安梦的毒冲击着他的神智,暴虐和杀欲在他体内肆意地乱窜,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可他却牢牢抓住了摇摇欲坠的清明。
少年缓缓地走到崔锦之的面前,以一种卑微虔诚的姿态半跪下来,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动作却又轻柔到了极致,生怕将她碰碎了。
他太恐惧了。
恐惧失去她的每一种可能,承受不住没有她的痛苦。
“老师......”珍宝失而复得,心脏疼痛得不能跳动,祁宥的声音颤抖嘶哑,“求你了...别离开我...”
骗他也没关系,不信任他也没关系,怎样都可以,只要她不离开就好。
崔锦之反手紧紧握住他,艰难地喘息着,却挤出一个笑:“殿下别怕...”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又唔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浸湿了祁宥的衣袍。
少年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指尖抚上她的面容,撕裂般的疼痛从心口处传来,他不敢眨眼。
崔锦之握住少年凉得像**的指尖,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殿下听好...皇帝马上就要回京...淮王的死绝不能...牵扯到你,咳咳...”
“用魇镇之术反噬、这个借口...尸首、搬回淮王府...让穆傅容...咳、点出他回京...”
又是一口鲜血吐在胸前,崔锦之眼前一片晕眩,寒意阵阵地袭来。
她握住少年的手缓缓放开,又往一旁重重地跌落下——
“老师...”少年艰涩地滚动着喉结,连呼吸都窒住,他连唤了两声,怀里的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心里的恐惧和无力越扩越大,他一把抱起崔锦之,往外冲去。
天边泛起一层薄光,厚重深沉的夜幕终于被冲淡。
霍晁和陈元思领着心腹上山来时,看见就是尸横遍野,血色浓厚的画面,祁宥正抱着崔锦之而来——
“殿下...”话说到一半,二人齐齐噤了声。
少年怀里的丞相脸色灰败,干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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