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什么刚才不能聊。”
陆野拿出车钥匙:“我看你们倒是聊得挺好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老师,真的不适合你。”
“为什么?”宋鹤眠:“因为他是老师?”
“他养不起你的。”陆野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驾驶座门坐上车,刚关上车门,却看见宋鹤眠在车外扭头走了,他愣了下,快速打开车门:“宋鹤眠你去哪里!”
“……哪来的封建残余,早知道我自己开车来了。”宋鹤眠嘴里嘟囔,拿出手机想着自己打车。
“小眠同学?”
宋鹤眠停下脚,往旁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身旁停下,定睛一看,开车的人是傅晏修。
“你不是坐陆野的车吗?”傅晏修见他站在这里:“陆野他在后面。”
“我才不坐封建残余的车。”宋鹤眠郁闷道。
“那坐我的车?”傅晏修问。
宋鹤眠心想班长他们那辆车也都满了,打车的话也得一段时间,便点了点头。
傅晏修摁下开门锁,身体前倾,将副驾驶的门给他打开:“上来吧,后面车多别碰到了。”
宋鹤眠见傅晏修还给他开车门,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弯腰坐上车,就看见棕色方向盘中间的天使车标,脑袋一空,呆呆的坐好。
……天使车标,带两个翅膀的。
宾利啊?
“小眠同学,关车门。”傅晏修说。
“哦哦。”宋鹤眠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拉住门把,小心翼翼关上车门,然后双手端正放在膝盖上。
傅晏修又看他一眼:“小眠同学。”
“诶,我在。”宋鹤眠眨眨眼。
傅晏修唇角微掀:“系安全带。”
“哦哦。”宋鹤眠赶紧把安全带系好,不好意思冲他一笑:“没坐过宾利,吓我一跳。”
“这不就坐着了。”傅晏修打着方向盘驶出校门口外的环岛,后视镜看见紧跟后头的卡宴:“刚才不是说跟陆野坐一车吗,跟陆野吵架了?”
“嗯。”宋鹤眠一摊手,非常不解:“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他的思想总是那么奇怪,他刚才竟然跟我说你养不起我。”
傅晏修:“……?”
宋鹤眠一捂嘴巴,暗骂自己两句,然后摆摆手:“不是不是,就是……哎,刚才聊到跟你相亲的事。”
“嗯,然后呢。”
“我跟他说了跟我相亲的人是你,他好像不太赞同我跟老师在一起,啊,当然我也不是说要跟你在一起,这有些恐怖。呸呸呸也不是恐怖,就是觉得……熟人,不太好哈哈哈哈哈哈。”
宋鹤眠郁闷道:“就跟陆野观念不同吧。”
傅晏修见宋鹤眠郁闷的样子,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那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精神十足的模样。
“看来你跟陆野关系很好。”
“嗯,他是我发小,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宋鹤眠靠在椅背上:“所以有时候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总觉得我就一定要是被保护的一方,如果换作是你,你会跟你的男性朋友说出‘他养不起你’这种话吗?”
“倒也不会。”傅晏修道:“可能是他担心你吧。”
“那也不能说出这种话吧,我自己是独立的个体啊,我有能力赚钱的啊,虽然赚的不多,但我也有在努力。总不能因为我赚的少就觉得我应该要被养吧,就算是对女孩子都不能说出这种话,更别说对着我这个硬汉,我很伤心的好不好!”
宋鹤眠气得拍胸脯。
傅晏修见他这样,像是想起什么,勾唇一笑。
宋鹤眠盯着他幽幽道:“傅老师,你笑我啊,我说的很认真的。”
“不是。”傅晏修笑道:“就是想起你之前做选择题总错就生气指着题目说是题目出错,你也是会这样生气。”
“那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宋鹤眠问:“你是老师,以你的价值观肯定比我能理解。”
“价值观跟职业无关,我虽然是老师但我的价值观不一定就是对。就像你刚出社会不久,但你有自己认知,有对自我价值的认可,觉得人不需要依附某人而存在,不论男女,这是一种很健康向上有活力的价值观,我觉得你的价值观就很棒。”
温润沉稳的嗓音在车内响起,又带着温柔的夸奖,很难不说到人的心上。
宋鹤眠捂嘴一笑。
傅晏修挑眉。
“我突然觉得傅老师你不凶了。”宋鹤眠抬起手,在傅晏修肩膀上拍了拍:“我宣布,我不怕你了。”
傅晏修:“你会怕我?”
“我当然怕你啊,我怕死了。”宋鹤眠回想高中四年:“虽然也不是说你很凶,但你就是那种语气,嗯?这道题是这样做的吗?嗯?再想想?这段是这样背的吗?嗯,你确定?”
傅晏修:“……我有这么阴阳怪气?”
“对!”宋鹤眠一拍大腿:“你就是这样的!吓得我睡不好吃不好,一考试脑子就想到你说嗯?是这样的吗,再想想,我就总是改答案,本来我都蒙对了。”
傅晏修忍俊不禁,说实话,真没有学生跟他这样说过,当然,学生也不敢这么问,毕竟中国孩子都对老师有着天性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