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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察觉(1 / 3)

沧琰叉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绛雪阁。

原本素雅白净的墙壁此刻层层叠叠悬挂着五色绸缎,红的像焰火,绿的似翡翠,金丝银缕在穿堂风里流转着璨目的光泽。便是连那张千年寒玉雕制而成的床榻,亦被他铺上了嵌满珍珠、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大红锦被。

他扬手撕扯下室内唯余的最后一截白色帷幔,蹙着眉颇为嫌弃地将它丢至地上,换作了他最钟爱的绛红色。

“不愧是本座劳心费神整整三个时辰的成果,这般才像个样子嘛!”

他环视一圈,颇觉满意。

旋身岔开腿坐到榻上,探手拾起案几上的酒壶,昂首猛灌了一口。

唇齿间酒香四溢,他却总觉着似乎遗落了些什么。

他抬手按揉额角,倏忽间想起来,这酒是他从先前那名为他守门的小弟子处顺来的。可惜了那小子身上只此一壶,他便将人打发下山去多买些回来。

沧琰眉梢一挑,此时距离他将人唤走已然过去良久,依照他印象中的路径,几乎是山上山下跑上四五个来回亦绰绰有余。

他撇撇嘴,随手将酒壶抛至一旁,语气不善:“这小子,莫不是趁这机会偷懒耍滑,溜下山去独自潇洒快活了?”

他站起身阔步向外走去:“看本座不把你捉回来,扒了你的皮!”

甫一推开屋门,前脚尚未踏出门槛,便见一道白晃晃的身影蓦然闯进他眼眸。

沧琰猝不及防险些撞上去,匆忙往后退了一步,以为是那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下意识张口便骂:“你个臭小子,怎的这么久才回……来。”

他抬起头,待看清来人,适才幽幽止住嘴,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讪讪道:“师、师父。”

应淮一袭白缎衣袍,腰上系一道白色衣带,鬓发悉数花白,却梳理得齐齐整整,用一根朴素的石簪子束在脑后,胡须与眉梢亦是银白似霜雪,倒是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负手走进来,云履跨过门槛,目光从沧琰身上越过,落在他身后房梁处朱绿错杂的装饰之上,又游移到地面上喝得半滴不剩的酒壶,唇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发觉,他这徒儿自同魔君沧琰一战苏醒后,行为举动便变化甚大。

“慈儿,”他的声音和蔼依旧,却又像是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你这是......”

沧琰干笑两声。

他向往身为上天入地无所畏惧的魔界至尊,莫说是眼前的这位清元宗掌门,便是那仙尊吾涯站到他面前,他亦不带怕的。可到底如今身在云慈的壳子里,面对人家师父,难免总是带着股莫名的心虚。

他讷然:“自徒儿伤重苏醒后,便觉着房中太过素净,内心只觉压抑得慌,便重新收拾了一番。”

应淮考究的目光在他面上停顿片刻,须臾才道:“可为师记得,你素来不喜这等花哨之物。”

沧琰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分毫:“师父,人总是会变的嘛。况且您不觉得,如此更有生气些吗?”

应淮没有接话,只凝目望着他。

沧琰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暗自盘算起来,若是此番暴露,他同应淮打起来胜算几成,能否全身而退逃离此地。他悄无声息背过一只手,运转周身灵脉,将灵力凝于掌心,只待应淮戳破便先发制人全力攻向他。

四目相顾良久无言,应淮却忽而朗声笑了:“为师的慈儿倒是可算有些生气了。”

“为师很早的时候便同你讲过了,不要成日做出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莫说是旁人,便是为师我,许多时候同你待在一处,都觉得浑身冷得慌。”

他抚了抚下颚的胡须,语气里难掩欣慰:“为师先前便时常担忧你太过压抑自己,如今你可算是将师父的话听进去了,为师终究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闻言,沧琰先是一怔,随即猛然松了口气,他匆忙低下头,面露谦逊道:“师父关心徒儿,徒儿心中感激不尽。”

实则心里嗤笑不已,云慈看似颇精明的一人儿,竟有位如此蠢笨不着调的师父。

不过对于应淮口中对于云慈的说法,他倒是深为赞同。

他与云慈虽见面不久便出了岔子,莫名互换了躯壳,可她那双淬了寒冰似的双眸,他却至今记得清明。

沧琰的思绪渐渐飘远,却听应淮又道:“为师还听闻,今日晨起早课时,你给众弟子放了假,理由是……嫌他们打扰到你修屋子?”

经他这么一提及,沧琰适才想起还有这么一遭事情来。那时他方醒来不久,送别了前来关心的师父长老,吩咐小师弟取来五色绸缎,抢了他的酒又将人打发走去买酒,好容易清净下来想要歇息会子,便又被人请去给一众弟子上什劳子早课。

他自是颇为不爽,便大喇喇蹲在演武场前面的石墩子上,在众弟子惊诧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今日早课,本座……咳咳,本师姐决定给你们放个假。”

众弟子面面相觑,大师姐素来最是严厉,对于他们每日的修炼事宜,往往比之他们各自的师父还要上心几分,今儿个怎会忽然转了性子,给他们放起假来?

有弟子猜测她是说错了,没忍住接了话茬:“大师姐,我们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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