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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记得郡主是乐坊常客,应当早已听过无数名家所奏乐律?”
“呃……”钟情暗恼自己嘴快,只能悄然向叶绫君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绫君圆场道:“郡主从前不通乐理,任仙音穿耳而过也不会有太大长进,今日有我从旁说道,稍加点拨,或许郡主能有所领悟。”
师玄邵挑挑眉,这解释似乎说得通,又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二人学个箜篌为何像是遮遮掩掩的?他看着叶绫君,目光逐渐变得惊慌,总不是清弦方才那话歪打正着了?
“郡主学乐律是好事,此事无需遮掩,既然如此,方才开门时叶姑娘又为何要躲在屏风后?”
叶绫君语塞,看师玄邵神情就知道他脑中全是些荒唐无稽之事,可叶绫君又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将这谎圆过去。
钟情见叶绫君被问住,心中挣扎片刻后,眼神如壮士断腕,决心为姐妹两肋插刀,她硬着头皮道:“是我让叶先生躲在屏风后的,我知道有些人眼尖,看他着急我心中痛快。”
清弦闻言眸光一亮,“阿情……”这是……还在乎他?
“闭嘴!”
清弦眼神缱绻,默默看着钟情,内心酸涩又欢愉。
钟情受不住一旁无法忽视的炽烈目光,又生怕他当真误会什么,索性提着清弦的后领出了雅间,“你给我过来。”留余下三人面面相觑。
钟情留下叶绫君独自一人面对师玄邵与戚晏辰,她看着对面两个男人只觉头疼,真是一个也不想应付,本想编个说辞顺势脚底抹油,却被师玄邵抢去话头。
师玄邵本就是约戚晏辰来此商谈临安案子后续,此时在场皆是知情之人,他索性开门见山,“其实今日约戚大人来此正是为了商议临安军械案后续,眼下情况有些棘手,正好临安一案你详知内情,不妨一道听听?”
想到师玄邵问叶绫君为何不在临安,戚晏辰立刻明白过来,“这位叶姑娘是师将军提过的那位帮手?”
“正是。”
戚晏辰惊愕看向叶绫君,天下间真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叶绫君顾不得戚晏辰探究的目光,问道:“此案主犯苍隼已被擒,将军说的棘手,可是后续审讯不顺?”
师玄邵眉头深锁,点头道:“苍隼体内有一种来自夜鹫的奇毒,是夜鹫为防杀手叛逃所下。苍隼几日前毒发,如今整日疯癫发狂,他已无法配合审讯。先前为与苍隼达成交易,我们向外散布了他已身亡的假消息,如今的难处,便是既要寻个医术非凡的大夫能解这奇毒,还要防止此人泄露案情。”
叶绫君心道果然,面上却不露声色,“听起来,此事是难在这个大夫的人选。夜鹫的毒想来不易解,这大夫既要品性端正值得信任,又要有如华佗那般能刮骨疗毒的医术,的确不易寻。”
“刮骨疗毒?”师玄邵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拨云见日,“叶姑娘此言倒提醒了我。先帝从前出征时曾不慎中了敌人毒箭,当年是先帝的亲姐姐——宣阳大长公主,凭借过人医术,仿效华佗为关羽刮骨疗毒,将先帝自生死一线间拉了回来。若能请动大长公主出山,此事自然无虞,只是……”
叶绫君问道:“此事还有何难处?”
戚晏辰目光灼灼,不错眼地看着叶绫君,解释道:“大长公主行医有个规矩,‘害无辜性命者不医’,苍隼显然正在此列。不过……”他语气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若请叶姑娘今日新收的‘学生’——瑶光郡主出面相劝,或许此事尚有转机,毕竟郡主是大长公主的独女。”
“郡主亦是可信之人,确实可以一试。”师玄邵说着,却见戚晏辰目光凝在叶绫君身上,撕不下来一般,莫名觉得刺眼,他沉声提醒道,“戚大人,非礼勿视。”
戚晏辰微讶看向师玄邵,却发现他神色不虞。一向刻板守礼的戚晏辰,神情晦暗不明地看着师玄邵,竟没有要致歉的意思。
叶绫君挑眉,这两人正说着案情,怎么气氛忽而剑拔弩张起来?
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打破了室内焦灼的氛围,来人却不是钟情去而复返,而是个声音清甜的少女,她语声焦急,敲着门问道:“哥!哥你在里面吗?不好了,娘来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