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之人,都会顷刻间丧命,再无任何生机可言。
空间之中的凶险,由此也就可见一斑了。
然而,就在这处极为凶险的地带,一道白衣身影正缓步行走于裂隙间的夹缝之中,没有丝毫的防护加身。
他每迈出一步,空间都仿佛随之扭曲,坍缩,三步踏出,赫然便已是跨越了中州的大半个版图!
此等境界,旁人即使有幸得见,只怕也根本没有资格观望到这般无上伟力。
“嗯?”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儒生眼眸微凝,旋即望向了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忽的轻笑道:
“老友,既然来了,又何须躲躲藏藏?”
话音落下,顿时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那沉寂而稳固的空间壁垒,骤然产生了阵阵异动。
只见,在先前儒生所望向的角落,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是出现在了其中。
他负手而立,却是仿佛超然于世外,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气息存在,灵魂力,斗气,于此刻都如同失灵了一般,彻底丧失了探知能力。
这般似在非在的意境,显得极为矛盾诡异,令人止不住的通体生寒。
“擅自离开中州,你的行为倒是越发放肆了啊”
听得儒生叙旧般的温声问候,那道人影却并未选择接话,身形闪烁间,已是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人影的身形逐渐浮现,继而化为了一位年龄约莫在四十左右,样貌普通的麻衣中年男子。
脸色略带冷意,男子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白衣书生,缓缓的道出了对方的姓名,
“魂天帝!”
“这天地间,何时有我不该去的地方,又何时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魂天帝微笑反问,仿佛真的将对方视为多年的老友,态度温和,不含一丝敌意。
听得对方此话,麻衣男子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了几分。
擅自违背八族公约,乃是无可指摘的罪名,即使是五星以上的斗圣人物,也必然会因此而遭到古族的重罚,没有任何留情的可能。
可偏偏,违规者却是与他同为九星绝巅的魂天帝.
即便他有心惩罚,只怕对方也断不会就此轻易认下了。
“我还道你魂族何时又出了一位堪比完美九品血脉的少女,没想到竟是你魂天帝的女儿.似你这般无情之人,竟也会选择诞下后代?”
麻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继而轻声道:“舍得派遣她前去萧家,果然,你还在惦记着古玉吧?”
“呵呵,以自己女儿为饵,前去钓一块不知去向的萧家古玉,比起本座,你倒是更应反省下自己了。”
魂天帝失笑出声,旋即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白衣的褶痕,不染纤尘,
“若若会与萧家扯上关系,本座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她的事,本座向来不会管的太多。”
“比起本座,你这般掩耳盗铃之举,只怕才更是寒了‘他’的心啊古元。”
略带调侃的话语,悠悠的在空间之中响彻,明明不含任何贬低,却仿佛蕴含了莫大的嘲讽,让得被称为‘古元’的男子,脸色微微一变。
“这”
饶是以他的定力,在此刻眼底都不禁闪过了一丝惭愧,显然是被戳到了内心的软肋。
派遣薰儿前去寻求古玉,一直以来,都是古元心中过不去的坎。
一方面是族中的催促,另一方面则是薰儿的自告奋勇,让得他也无奈选择了应下,从而违背了自己当初所立下的誓言。
萧玄。
一个熟悉到有些陌生的名字,仿佛挥之不去的魔咒般,不断的在古元的脑海中盘旋,惹得他心绪不宁,被迫以斗气强行进行了压制。
“魂天帝,你在以灵魂之法动摇我的心境?”
感知到了些许不对,古元猛的抬头,淡淡的注视着对方。
闻言,儒生竟是摊了摊手,罕见的露出了几分无辜之意,
“同为帝境灵魂,若非你心境不坚,本座又如何能够趁虚而入?”
如此随性而为的举动,与先前儒生所展现的形象产生了极大的反差,看的古元都不禁面庞抽搐,强行按捺住了几欲喷发的怒火。
“好,好!果然是本体所化,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向其他八族告知,希望到时候你还如这般肆意妄为吧。”
连道两个‘好’字,古元不怒反笑,当即便是直言不讳的道。
“随你。”
魂天帝哈哈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便欲从空间裂隙之中离去。
行至半途,他忽的像是想起些什么,扭头对着不远处那仍是面色阴沉的古元笑道:
“对了,老友,同为父辈,本座还是要提醒一句,身为族长,可不能让自家女儿轻易让那些下人欺负才是”
“先前若非本座女儿出手,你那许久未见的闺女,只怕要被一群下人肆意欺凌了,如此场景,倘若‘她’泉下有知,或许会更恨你也说不定。”
“.我的家事,就犯不着你来操心了。”
闻言,古元的脸庞骤然一冷,漠然开口。
就在他刚欲有所行为之时,那道白衣身影,却犹如晴日白雪,瞬息消融一空,再无了任何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