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平时是个思维缜密的人,不会轻易说错话。但此时他被之前的连续遭遇影响了心神,又看到天空中的巨大裂痕,再加上身旁田桃子不停说话……
处于忍无可忍状态的林望,恰逢身边这几个人路过,他不假思索指一下旁边那个男人:“他是盗窃犯。”
这句话一说出口,田桃子,治安局士兵,旁边的治安官,甚至就连那两个嫌疑人,全都愣住了。
人们看林望的目光里,三分吃惊、三分茫然中,更多的是惊疑……
林望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多嘴了。
得想个辙……
但他一个念头还没完,田桃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好奇已经响起了:“唉!你是怎么判断的啊?”
而一旁那个男子,也已经对林望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一连串污言秽语中夹杂着诅咒,以及“你血口喷人”的指责。
林望本想随便扯个理由糊弄过去,但转念一想,对方是个盗窃犯,如果自己搪塞,岂不是任由罪犯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他指一下那个男人:“他虽然看上去十分愤怒,仿佛是被冤枉了,所以大吼大叫,面红耳赤,但是……”
顿了顿,林望盯着他的眼睛:“他瞳孔没有放大,两手也没有发抖……这说明,他并不是真实的极端愤怒,而是刻意表演出来的。”
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已经全部聚集在那个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的身体,也剧烈颤抖起来。
“你,你凭什么……凭什……”男人说话开始结巴,气势也比之前弱了许多。
看到这里,治安官哪里还看不明白?当即哈哈一笑,推那男子一把,押着他朝审讯室去了。
临走时,其中一个治安官还不忘记冲林望点点头:“谢了啊兄弟!”
另一个治安官,押解着老妇人的那一位,见此情景放松了许多。但他是个性格谨慎的,还是指着老妇人,追问了林望一句:“朋友,你觉得这位……”
听到治安官的话,老妇人哭腔稍缓,也带着三分希望,怯看了林望一眼,只是刚才一直在哭,即使这时候,肩膀仍然微微耸动着。林望看了老妇人一眼,思索几秒:“人在真实哭泣时,因为过度呼吸,确实会引起身体抽搐,从这点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
“一个极度害怕、认为自己被冤枉的女子,有这样的哭泣,也很正常。”
他这话一说完,那个老妇人,和年轻的治安官,全都神色一松。
治安官对老妇人说:“大婶,话虽如此,笔录还是得做,走吧!”
说完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林望抬手拦住了治安官和妇人。
“稍等。”
两人一愣,不解。
那老妇人飞快看了林望一眼,又深深低下了头。
林望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笑了笑,看着老妇人对众人说:“你的哭泣很真实,正常人哭的一切细节,你都表现出来了,可你忽略了一点……”
“这是年轻人哭的抽搐,而随着年龄增长,肌肉逐渐松弛,哭泣时抽的幅度会逐渐减少。”
老妇人停止了身体的颤抖,声音也不再抽噎,用一种低沉语气问他:“也许,我只是比正常人健康一些呢?”
这时,治安官和田桃子等人意识到老妇人不对劲了。
治安官的手朝腰间摸去,不远处几个士兵也开始摸自己的武器。
林望笑了笑,指向老妇人手上皮肤:“那样的话,你就不该把自己画这么老。”
话说到这里,年轻的治安官已经拔出了枪,迈步上前、厉声喝道:“把手放到脑后!”
碰!
话音未落,那妇人怦然炸开,变成满天飞舞的血丝,鲜血中一个焦黑木人,拥有骷髅似的头脸,发出刺耳嚎叫,抬起手扑向林望。
“鲜血教徒!”
四周士兵的反应速度足够快,可那个木人离林望实在太近,呼吸间它已经扑到了离林望不足一米的位置。
但奇怪的是,林望此时心态一点儿不慌,看着接近自己的怪人,甚至有点儿好奇。
就在这时,从木人身后,治安局士兵们的队伍里,发出“嗤嗤”一阵声响。
伴随着响声,飘起七八个惨白扭曲身影,幽灵一样飘在半空,脸上有五彩符文图案,飘舞着抓住木人,绕着它不停飞舞。
一边飞舞,这些幽灵一边释放出白色飘带,很快将木人牢牢缠住。
而就在白色飘带合拢的最后一个瞬间,那木人竟然强行挣扎着,朝前迈出一步,从飘带缝隙里伸出脸,咧嘴咬向林望。
林望一个耳光抽上去:“吓唬谁呢?”
啪!
那木人一愣,正要动,却被蜂拥而来的白色飘带紧紧缠绕,瞬间裹得像木乃伊似得,按地上了。
那些半空中的腥红血液也随即消失无踪。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完成。
从治安局的士兵队伍里,走出一个瘦削男人,林望注意到,这个士兵脸上用红色涂料画着一个鬼脸,嘴角还画着白色尖牙,有点像他在年节时见过的傩舞面具。
画着傩舞面具的士兵走到木人旁,把后者提起,朝治安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