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洛师姐手中的钥匙是仙君常用的钥匙,而焦师姐拿的药房钥匙不常用。”姚玉衡觉得自己说得十分在理,重重点头肯定道。
“不对。”洛玉汝又将钥匙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两把钥匙一模一样,若我这把常用,更加该以标识区分。”
听到一旁弟子小声嘀咕,焦闻星顿了顿,复述道:“‘又不是医修,为何会有药房?’对啊,师叔是符修,以往也未曾听人说过师叔懂医理。”
“姚师妹的说法有几分道理,但常用钥匙该是药房那把,而我这把……”洛玉汝重新将古铜钥匙收于袖中。
“许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王二替她补全了后半句。洛玉汝一愣,愤愤之色爬上脸颊,卧底同事总给她下绊子。
“望月仙君特意匿去了标识,也就是说,钥匙开启的是秘密,是机缘!”弟子间的窃窃私语骤然高涨,艳羡的眼神纷纷投向洛玉汝袖间。
洛玉汝连忙拉住焦闻星,暗中朝后一躲,“师姐,大家都受了不小的伤,不如先去药房包扎吧。”
摩挲着铜匙上“药房”刻痕,焦闻星不大放心地回看众人,确定他们离自己三尺之远。心一横,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簧片弹起,从锁具中传出“咔嗒”声,锁开了。焦闻星拆下广锁,侧过身缓缓推开木门。
木门久未开启,门上灰尘簌簌抖落。众人掩住口鼻,屏息朝屋内望去。
窗户紧闭,不透一缕日光,药房内昏暗无比,难以视物。门前久久踯躅,无人敢率先踏入。
光华灼灼,耀眼亮光顷刻映入眼帘,姚玉衡变戏法似的掏出夜明珠。与瀚海楼小家子气的猫眼明珠不同,姚玉衡手里的那颗足有拳头大小,照得屋内宛如白昼。
“师妹留步,待我前去探察。”焦闻星伸手拦住,点头致意。
涩香药材气息上好似附着灰尘,陈旧扑鼻。随着焦闻星踏入,死寂空间被激活,空中的尘埃舞得更起了,躁动不安着。
环顾屋内,并无人迹,厚厚的尘埃也昭示着久无人至。焦闻星略略安心,打量起屋内布置。
屋内正中放着两张长桌,其中一张上放着称量工具与药碾、药臼等制药工具,另一张桌上则铺满了药方与药材。
靠墙位置摆有一人高的药材柜,柜门上皆用簪花小楷写上草药名。右手边的角落里架起药炉以供煎药;而左侧的书柜中放有各类医术,下方还有一个抽屉。
焦闻星拉开抽屉找到了包扎物品,向门前众人示意。
弟子中唯姚玉衡略通医术,她指挥众人排成长队,一一替他们包扎。洛玉汝受的是内伤,暂无治疗之法,她假称调查,开始暗中找起手札。
不多时,王二跟了过来,他拿起医书翻找。
看他缠满绑带仍生龙活虎的样子,洛玉汝真想对他说,大哥现在是装都不装了嘛,谁还记得你的人设是外门弟子!
注意到洛玉汝的挤眉弄眼,王二将手中的医书翻得更起了,灰尘呼啦啦地扑向洛玉汝,惹得她连连咳嗽。
正待洛玉汝发作,王二不紧不慢起了话头,“望月仙君似乎在搜集奇珍药材。”
“你这话有什么依据?”
王二翻开一页摊平,食指点着画上兽形问:“眼熟吗?”
“当然,这不就是刚才暴揍你的凶兽……”洛玉汝嘴上不饶人,眉头却已然拧紧,暗暗思索。
医术堆中不乏药材图鉴,但此页明显经过多次翻阅。纸张略有褶皱,边缘微微泛黄,甚至在朱厌图旁用赤色作出标识,妖丹图旁也写有标注。
洛玉汝装模作样看着,随手取来一册图鉴翻了翻,状似无意问道:“冒那么大风险收集灵材,究竟是为了什么?”王二不语,只是一味对照桌上和图鉴里的草药。
“这些药有什么功效?”
“让我看看,寒蚕丝、蛇逆鳞、飞虹露……炼制的丹药还需配合药浴七七四十九天。这些都具有洗筋伐髓、重塑根骨之效。”姚玉衡硬生生从二人中间挤出半个头,东张西望一番,断言道。
焦闻星十分纳闷。“章师叔已至元婴中期,怎么说也用不上这些吧。”
“药房是师叔特意建的,她在此处炼制丹药定缘由。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重视之人。”洛玉汝指着姚玉衡手间的妖丹,“是可以为此拼上性命的人。”
水镜中,少女言之凿凿。堂内众长老不由沉思,章沁绿所重视之人都有谁,视线聚焦在与其师出同门的三位身上。
“非我妄言,如今阿绿所重视之人,只剩我们三个了。”安同醉难掩伤神眸色,他用只有谢椿能听到的声音说:“与要你保密之事有关吧。”
谢椿有一瞬犹豫,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回避了安同醉的问话。
“朱长老可还记得章沁绿是什么时候建的药房?”贺染青听到安同醉之言,面上闪过一丝哀切,随即正色。
朱邦彦起身回话:“自然记得,正值弟子下山历练之时,宗内金丹弟子遭遇朱厌,负伤归宗,门内大惊。不久后,望月便就提出要建药房。”
“可知那名金丹弟子是谁?”
“这……”朱邦彦语塞,吱吱唔唔半天才吐露详情,“那名弟子归来时便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