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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青蓦地想起了崔护的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已过三年,再故地重游,人还是当初的人,可是情感早已与那年不同,过去再美好也是过去了。
幼青深深呼吸,松开了掌心。
她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长宁瞧出了幼青的情绪不对,又思及先前提起旧事时的异常,不由得暗想——
这一定是幼青还没放下皇兄。
她想也是,幼青和皇兄当年那么好,好到长宁一度以为他们一定会长长久久。
而且长宁知道的幼青,初识时她会很警惕很疏离,但真正走近就会发觉,她是个单纯热烈到固执的人,那种只要她自己认定了南墙,就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人。
正因如此,长宁才会想,幼青应当不会那么轻易放下。
“幼青——”长宁终于忍不住了,“从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关系了?”
幼青默了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眼前仿佛又浮现香积寺重重落叶中,他低敛沉冷的眼眉唇角,他在人群簇拥中没有再回一次头的背影。
离寺之前,幼青还向正殿望了一眼,在铜鼎前的焚香缭绕中,最后望见那道侧身而立的身影,他的神情在日影中模糊,唯余玄色袍角上的缕缕金纹。
幼青望着湖面,像这里被扔了块小到不起眼的石子,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徒留下微不可见的无人在意的圈圈波纹。
这就是他们的重逢。
长宁忽地想起什么,一拍手掌,转过头望着幼青:“是不是这当中,还有什么误会没解释清楚?去解释啊!”
幼青垂下了头,唇角微落,很轻声地回道:“宁宁,当年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间没有误会。”
长宁垮下肩膀,长长出气,她也是一时急了,才没想起来。
幼青确实说得一点错都没有,退婚的实情外人不清楚,可他们都一清二楚,这其中根本不存在误会,谁都没做错。
可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有不甘。
明明幼青和皇兄当初都不想退婚,为什么如今终于见面了,却不能像三年前一样和好如初呢?
长宁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直接就问了。
“你们上回见面,都聊了些什么?怎么就聊出个以后没关系了?还是你诓我了,你们根本没碰面呢。”
“没有骗你,真的见了。”
幼青顿了顿,声音彻底低了下去,“我们没说一句话。”
听到最后一句,长宁登时睁大了眼,当即转了个方向,朝另一条路走去。
幼青不明所以,但出于对长宁的信任,也根本没反抗,只是边顺着长宁,边问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长宁头也不回:“到了便知道了。”
直到一处竹林丛生的楼阁前,长宁才终于停下,幼青一抬头看见那幅“清篁阁”的牌匾,就想扭头离开。
幼青刚走出一步,就被长宁叫住。
“你跑什么?”
幼青深深呼吸,她怎么不跑?
那年绣岭行宫,殷胥就是居于此处,几年过去了,景致竟是一点都没改。
“如今这处改作书阁了,我今天一大早就听宫人说皇兄就在此处读书,直到晌午才会去猎场。”
长宁双手抱胸看着幼青,“反正既没有误会,你又不心虚,有什么不敢见的?”
幼青罕见烦躁得咬唇,唇瓣已经咬出了血,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她平静下来。
都到这地步了,长宁把她拉来此处的目的,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想让她和殷胥见面。
可都是心照不宣的沉默了,她现在非要纠缠上去问个到底算什么?
一看幼青的样子,长宁就猜没放下。
而皇兄那边。
长宁一直在想,皇兄那种表面很温和,实际上心很黑,占有欲极强的人,从前就把幼青看得死死的。管他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真会那么轻易的放下?
见一面,就知分晓了。
“幼青,你和皇兄就这么错过,真的不遗憾吗?好歹有始有终,讲明白点啊。”
长宁紧紧盯着幼青,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