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敢。"梅云庭看着他的脸,语气依然很平淡,“你当然敢杀我。”听到他的答案,解令邱愣了一下,气极反笑,“你都不怕死,我当然不能让你死。”
“可你怎么有脸提白芷妹妹…”
“我只是觉得你的脾气应该改一改。“话是这么说,梅云庭却清楚,他不会改了。
前几年解令邢的脾气还能压一压,可自打坐上了二寨主的位置,可谓是“少年得志",他哪里还能够修身养性?这个位子带来的权势以及下面人的恭维,养得他越发纵性了。
“梅云庭,你一个捡来的货色,在我解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我亲大哥了?管教我?你还不够格。”怕闹得难以收场,解令邱身边跟着他的随从没打招呼便进来了,见状,连忙上前拉开两人。
“二寨主,有话好好说,兄弟手足之间可千万不能动手啊!”话是这么说,却一直朝着解令邱挤眉弄眼,让他不要冲动,若是真的弄伤了梅云庭,亦或者失手杀了他,大寨主那边可不好交代。解令邱稍微松了手,身边的人迅速把他手里的刀剑给抢走,丢到外面去,扶着他坐下。
“云庭公子,二寨主这两日心里不快活,您千万不要跟他计较啊。"解令邢身边的人亲自拿了药匣过来给他处理伤口,又说这样的话,就是想让梅云庭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余正。
毕竟倒卖兵器的事情,余正心里不满,方才在正厅就给解令邢甩了脸子,若是再加上梅云庭的事情,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了。“阿邢也没做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计较。“梅云庭笑了一下,取过那人手里的药酒自顾自擦拭起来。
那人点头哈腰笑着,又重新给两人各换了一盏茶。解令邡喝茶之时,冷眼看着梅云庭处理脖颈上的伤口,上好了药,他又整理衣衫,把衣襟立起来,将伤势彻底给遮住。“你还回来干什么?要跟我抢白芷妹妹吗?“解令邢的确冷静了下来,但心里的气还没有消失,说的话也不好听。
“离开家许久,镖局的事情处理完了,便上山来看看。”“恐怕不止吧,你看你这次上山带了不少人来,就只是来探望?“解令邢冷冷嗤笑一声,“跟我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梅云庭,别仗着几分聪明,都把旁人当痴儿了。”
“给阿芷送一些鲜货,听说她嫁人了,想亲自来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梅云庭改了口风。
提到乔骁,解令邢心里又是一股暗火。
这些时日忙着倒卖兵器的事情,都来不及处理那个小子,如今腾出手来,是应该好生“教教"他阴山的规矩,毕竟余正也说了,让他们多在一处进行交流交流。
“你看到了?“解令邱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梅云庭:"嗯。”
“品貌身量都不错。"站在余白芷身边的时候,两人出奇的登对,仿若天作之合。
思及此,梅云庭眉心微蹙,解令邢坐在他的身侧,自然留意到了他的动作,“怎么,心里不好受了?”
梅云庭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许久之后,他轻声开口,“阿邡,我此次上山,也是为了帮你而来。”“你帮我?"解令邢嗤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梅云庭没有说话,他伸手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三字。见状,解令邢动作一顿,眯眼朝他看了过去,”天黑之后,吴磐才从正厅出来,翻身上马走远了些,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沉了下来,问旁边的人"…有没有注意到大哥的脸色好了许多?”余正今天晚上的脸色可不好看,吴磐的下属很快便意识到吴磐口中所说的脸色不是讲余正的神情,而是他的身体。
“似乎的确有所好转…?“下属看不出来太多门道,毕竞又不如吴磐精通医术。
“看来大哥找人医治了,已经开始起了效果。”他和解令邢斗得水深火热,都分不出心神看顾上寨。若是费尽心机铲除了解令邢,余正身子却越来越好,这又有什么用?余正可比解令邢难对付多了。
“前些时日派去的人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他的下属摇头后又惊觉,“会不会是梅云庭的手笔?这些时日就他上山了,还带着不少人马。”“带了不少人马?"吴磐反问,“都是阴山的人吗?”“不是,有一些是生面孔,看样子是他镖局里面的人。”“镖局?"吴磐喃声,又吩咐下去,“查查。”“是。”
余正料理完这头的事情,天色已经很晚了,又不好再叫余白芷和乔骁过来,只让听墙角的人仔细听着,伺候的人小心留意着。乔骁又是很晚才回来,这些时日他有空都在校场独自练习。今夜也是很晚才回来。
乔骁进门之时,余光下意识隐蔽扫向楼阁亭台置放美人榻的地方,因为余白芷喜欢倚靠在上面看话本子。
今夜她的话本子还在,她却不在。
乔骁往里走的脚步顿涩慢了下来,他的余光分过去更多了一些。她话本子被置放在旁边装盛小食的托盘上,熏香也在燃着人却不在了。走着走着,前端袭来淡淡的熟悉的香气。
乔骁的脚步瞬间停止,他面无表情抬眼,冷淡扫视而去。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他下意识在找的人就在对面站着。她已经沐浴净身过了,手里举着一个乔骁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