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屿眼睁睁看着池嘉天毫无预兆地一头扎进了极度恐惧的深渊。刹那间,池嘉天的眼神变得迷离恍惚,嘴里不停喃喃自语,那声音低沉而单调,反反复复念叨着:“恐惧……恐惧……”这一幕,让魏泽屿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如汹涌潮水般,在他心底翻江倒海。
他瞬间敏锐地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已然彻底失控。此刻情况紧急,哪里还顾得上平日里那些繁琐的礼节。心急如焚的他,双手急切而用力地摇晃着池嘉天的肩膀,每一下晃动都饱含着他满心的焦灼,声音里更是溢满了无尽的担忧与焦急:“嘉天!嘉天!你快醒醒啊!千万不能就这么陷进去!”
一旁的叶医生宛如一座冷漠的冰山,自始至终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嘴角始终挂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又好似在无声地嘲笑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笑容让整个场景都被笼罩上了一层阴森的薄纱,仿佛眼前的所有事情都早在她的精准算计之中,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神秘气息。
魏泽屿心急如焚,大脑在极度紧张之下飞速运转。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唤醒池嘉天。他不假思索地凑近池嘉天的耳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嘉天,你赶紧清醒清醒!你要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那可恶的心理暗示在作祟!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绝对不能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控制!”
在魏泽屿声嘶力竭的呼喊下,池嘉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脆弱而无助。一瞬间,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清明,然而这一丝清明却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很快便被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恐惧彻底淹没。
此时此刻的池嘉天,深陷一场无尽的噩梦,无法挣脱。他的额头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他的牙关紧紧咬在一起,面部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抽搐,正在与一股无形且强大得超乎想象的邪恶力量,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殊死搏斗。
魏泽屿见自己这般呼喊依旧无果,内心的焦急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这万分紧急、刻不容缓的时刻,他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抱歉,嘉天,实在是失礼了!”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池嘉天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力量颇大,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池嘉天整个人被拍得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直接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好在,这看似粗暴的一巴掌似乎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池嘉天先是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惊愕,随后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呼吸声沉重而急促,他的眼神也逐渐有了焦距,意识慢慢开始恢复,逐渐回到了现实之中。
魏泽屿见状,为了转移话题,同时也想转移池嘉天的注意力,连忙急切地问道:“嘉天,是不是现在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特别想吐啊?”池嘉天一时之间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恐惧状态中回过神来,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魏泽屿。
魏泽屿紧接着快速看向叶医生,语速飞快地说道:“叶医生,我朋友现在难受得实在是厉害,一直不停地犯恶心,我先带他去趟厕所,我们下次再找时间好好聊。”话一说完,他根本不等叶医生做出任何回应,便一把紧紧拽起池嘉天,脚步匆匆、火急火燎地逃出了这间弥漫着压抑与诡异气息的心理咨询室。
与此同时,戚言和茂可宁来到了康复训练室。门刚一被缓缓推开,一股浓烈刺鼻的灰尘气息便如汹涌的浪涛般扑面而来,直直往鼻腔里猛钻。这股气息带着陈腐与衰败的味道,瞬间让人感到呼吸困难。茂可宁被呛得连连咳嗽,咳嗽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咳咳咳,这地方究竟是多久没人用过了啊,这灰尘简直要把人活活呛死了!”
戚言二话不说,抬手干净利落地从游戏面板的背包里取出两个口罩,动作娴熟且迅速,顺手将其中一个递给了茂可宁。茂可宁赶忙接过口罩,脸上满是感激之色,急忙道谢:“谢谢。”戚言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声音低沉而平静,便戴上口罩,率先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康复训练室。
室内的光线极为昏暗,仅有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布满厚厚灰尘的窗户缝隙挤了进来。这几缕阳光是如此的微弱,仅仅照亮了极小的一片区域,反而更衬得四周阴影重重。那些阴影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靠墙摆放着各式各样陈旧不堪的康复训练器材,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无声地见证着时光的流转。大部分器材都已经锈迹斑斑,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散发着一股腐朽衰败的气息。那台跑步机的履带无力地垂落着,宛如一条失去生机的蟒蛇,静静地趴在那里,毫无生气可言;哑铃则随意地散落在地面上,周围布满了错综复杂、密如蛛网的蜘蛛网,无人问津,任由时光在它们身上刻下深深的痕迹。
茂可宁紧紧跟在戚言身后,每迈出一步都小心翼翼,脚下随时可能踩中陷阱。她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神色紧张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