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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酌走在回宫的长廊处,看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慕南凌。
他已褪去官服,身穿黄褐色华服锦衣,挺拔有型的侧站于亭边。
心里多有疑惑,严肃的往前走去。“侄儿拜见皇舅。”
“殿下不必太过紧张,本王不过是来关心一下殿下在海城的遭遇。”
慕南凌似乎是话里有话,慕言酌眼里的他与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
这话应该是故意说与他听的!
“皇舅,旧事已不可追。这是父皇说的。这眼光啊,也得放得在长些!”
“殿下许久不见,倒也变得如此市侩啦?都说南方水灵之乡,难道海城真当是养人的好地方啊!”
“皇舅何出此言呢?侄儿不过是去海城开了开眼界,方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其中奥秘。”
慕南凌挑了挑眉,快速转换成语重心长的说,再结合伸出手做出安抚的动作。
“殿下莫急!本王不过是太过于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前些日子,府上偶得一枚金镶玉珊瑚,一贯知道你爱玉器。就留下来了,想你回来时,赠与你如何?”
在这个节骨眼给他示好?
鬼才信!
刚才朝堂之上那些众臣的话,他可都记着呢!那些反对他掌权的多多少少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不是他授意?哪些大臣敢那么做?
再说,适才他还在父皇面前装出不情愿的模样。
让父皇选他做却变成了命令他行事,若是五日后查不出来也不关他的事。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他挤出个微笑,“皇舅怎突然如此在意侄儿了呢!父皇不过是要您当个闲散差事,侄儿会自己做好的,不会扰您休息。”
“这么有信心?那殿下可是有什么头绪了?”
“良才人一案,回京路上也早有耳闻。刑部查了这么久,不会一点结果都没有。就怕是某些人利用职权在包庇!本殿下最记恨这样的人了,您放心!本殿下一定把此案真凶捉拿归案,不会把这遥再招到您身上!”
慕言酌的话指向极为明显。
两日前。
归京途中,经过海津。
外面的谣言便说宫中闹鬼,是前朝的鬼魂前来报仇,冤有头债有主找的就是慕南凌。
只不过刚好,被倒霉的良才人撞见才死于非命。
这些情况他不相信父皇不知道,身为谣传的本人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父皇被他吹了什么风,两人在朝堂上演一回特地给他看!
“殿下都说了是谣言,想本王驰骋沙场多年,什么神鬼都是虚妄。本王只信命,信自己!岂会在意?”
看慕南凌那副高傲的嘴脸,他就觉得恶心。不过现在还不是与他撕破脸的时候,他又躬身攀附道。
“皇舅果然是宝刀未老啊!侄儿真应该与您多学习。”
慕南凌饶有兴趣的往前走了一步,沉声问,“殿下想学什么!?莫不是想学本王如何能在朝中立足?或者,如何杀人不留痕迹?”
当!
巳时的钟声响起。
慕言酌眼眸一凝,野心就像是被激起千层波澜,顿时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果然知道!
当日被召回宫的那天,来送信的就是他慕南凌派来的人。
慕南凌似乎不想再装下去了,看似玩笑的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导。
“侄儿,听本王一句劝。有些东西是你的终归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是徒劳,好自为之吧!”
慕言酌平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愤怒之火冲起,一时未控制。竟一拳砸在亭柱之上,血流不止。
“很好,以为你随便给点恩情,就能阻止我吗?慕南凌,就算是这天下人都拥戴你!我慕言酌也绝不放弃,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恶狠狠的瞪着前方,厌恶至极的低吼道。
不过,现下他必须先把良才人一案解决,才能进行他下一步的计划。
寝宫。
慕言酌脱去官袍,身着蓝色花涤丝缎金边衣袍,腰间束着米色祥云流苏滑带,黑发披肩,发际之上戴着白玉蓝沁的小冠。
桌案上堆放着刑部送来的文书,卷宗和证据。
“此案真是不简单,显然大理寺和金陵卫查案更有一手,为何只移交刑部?!”
“明明身患剧毒,却是溺亡的?到底是谁要大费周章的杀一个才人?!实在蹊跷!证据,尸检,供词一应俱全,但就是没有嫌疑人!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难道真的和慕南凌有关系吗?那个闹鬼传言也邪性的很!”
他拿着卷宗反复阅读,眉头紧得厉害,又朝着尸检结果发呆,嘴里念念有词。
“站住!你是何人?敢擅闯太子寝宫!”
“卫督大人,误会了!奴婢是奉太后之意,来送补膳的。绝非有意打搅!”
门外突然传来守卫和宫女的声音,扰得他无心再看下去。
侍卫长任逍收起大刀,上前一步。警惕的掀开宫女的食盒,确实是吃食。
任逍皱起眉头,冷声问道:“太后?你既受太后之命,可有手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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