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宫。
太后凤袍加身,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刚海公公来报,皇上一会儿要来宫里请安。
这不,刚命嬷嬷打点好院外的雪。没说几句话,皇帝的銮驾队伍就到了宫门口。
“儿子特来给母后请安。”皇帝刚踏进殿内,恭敬的躬身施礼。
“起来吧,皇帝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可用过早膳了?”太后指令了身边的嬷嬷,将座位放上软垫后,关心地问。
“谢母后,儿臣在紫霞宫用过了。刚在那听说昨夜您胸闷的厉害,太医怎么说?现在可好点了?”
“没事。皇帝你不用担心,都是老毛病了。”
待皇帝坐下,两个眉清目秀的宫女,端着茶杯上前。
皇帝满脸严肃的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喝了一口。
太后微动侧头,底下的人一看,便退开屋内。
太后身边就留一个侍奉多年的袁姑姑,皇帝身边的海公公也是退居到门口,背着身子。
“母后,前段时间儿臣总忙于朝堂之事。忽略了母后,从今儿开始,早朝之前儿臣都来给您请安。”
“皇帝有心了。先前因为后宫的零碎事生生把心吊着,现在终于处理完了。松了弦,倒是病都发出来了。”
一谈论到敏感的话题时,皇帝的厌烦之意马上显露出来。
“皇帝,别嫌哀家倚老卖老。”
“母后,儿臣怎么会这么想呢?”
“陈氏倒台固然是好事,但是人言可畏啊!婉嫔又刚小产,后宫之主的位置你给了酌儿这件事为什么不跟哀家商量商量?你大可以交由哀家打理,他还那么年轻!恐担不起责任来。”
皇帝听出了母后的意思,他没有马上做出回应。手里盘着一串黄玉,心里略有抵触。
“嗯,母后教训的在理。不过儿臣想的是,儿臣的身子也不能与十年前相比。既然母后也觉得酌儿年轻,他又是朕的嫡子!储君人选,必得历练一番。后宫嫔妃之间的斗争,别把您的身子骨再累出个好歹来!”
他这话,也算是正式回应了太后。
以及警告太后!
就算他不做皇帝,也轮不到某些人来做。不用特别在背后谋划什么。
皇位按规矩,必须由嫡子来继承大统。
太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
装出不在意的表情,“也行吧!皇帝,你是天子,你怎么样安排,都可以。”
“时辰不早了,儿臣还得去上早朝呢!母后您就好生休息吧!海大福!”
海公公听到召唤,连忙回头,一脸笑意的点头哈腰。“陛下,御书房朝服已备。请陛下移步。”
“母后,儿臣告退。”
“嗯。”
袁姑姑恭敬的送皇帝出了宫,才回到太后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海城那边传来消息,公主卷入江湖纷争。现已坠下悬崖,不知所踪!”
太后平静的脸上,突然皱起眉头。
急声问道:“什么叫不知所踪?死了就死了,没死就没死!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袁姑姑似有难言之隐,犹豫再三才准备说。
“有些风言风语已经传到京城了,公主她似乎有了颇为在乎的人。其多半是江湖人,当不得真的。”
“是吗?江湖人?这野丫头真是把身份芥蒂忘的干干净净了吗?她再怎么样也是名义上南晟国的嫡长公主!跑出去才几天啊,果真跟她那宫婢的亲娘一样犯贱!”
太后厌恶的叹息出一口气,义愤填膺的说,像是给原来的孙女泄愤一般。
她接住话茬子,开口一顿数落。
“太后息怒!要是公主真的死了,咱还省了不少功夫呢!眼下太子势力渐长,刚刚听皇上的意思,有意要传位的打算吗?”
一双精明又老练的犀利射穿了她,厉声喝道:“袁湘,掌嘴!”
“啊?太后恕罪,奴婢罪该万死!”袁湘立刻跪下认错,连扇了自己十来个耳光。
直到袁湘把脸庞抽得又红又肿,太后的怒意才渐渐消退。
“行了!你也是宫里的掌事姑姑了,那些话能讲那些话不能讲,到现在还拎不清吗?”太后怀着教导的心态冷言道。
她伴着口齿不清的声音,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太后又一次制止了她的认罪方式,显得格外不耐烦。“好了!今日你且下去吧!哀家累了,让晓萃进来服侍。”
“是。”她听出太后是真心不想让她伺候了,才不敢继续认错。恭敬的躬身,退下。
太后眯上眼,手轻轻搭在额头上。
心里的思绪万千,直到晓萃过来服侍,脱去了华服和脑袋上的凤冠,才觉得松快些。
二月十五,午时,钱塘。
慕允儿已经守在屋外两天两夜未曾合眼。
封一实属看不下去了,“你这样守着没有用,清风的伤我们都看过了,但凡有办法都不会见死不救!眉千骨善用心计,你别被他耗死在这!”
“不,前辈他已是百岁仙家,肯定可以治好清风的。你别劝我了,若是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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