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尹吞了吞口水,喘促着粗气,用力的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竟是尸首遍地。
他们被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地上,了无生气。
放眼看去,主位之上,吴长老和沈长老站在原地,神情凝重的看着他。
他见此情形,纵使万般疑问,却都卡在喉头。
不可置信的环顾四周,脚上如同灌了铅般,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等他稍稍缓过来,才走近了些。很多教徒们跪在尸体前,为那些死去的人擦拭着遗体。
一些妇孺抓着他们的家人,呜呜的哭泣。
有一些堆在一起的鼓包,白布之下还流着血,鲜红的颜色印在布上,格外亮眼。
王尹蹲下身子,掀开一角,只是看了一眼,就红了眸。
他很愤怒,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站起身,眼里闪出欲想杀光所有侵略者的狂怒之意。
“到底为什么?前几日秦珂不是传来书信,派出的暗卫三千有余,为什么还会伤得如此之惨?!”
他因为气急而发抖的手臂,指着地上的碎尸,怒吼咆哮。
吴长老仍旧是什么都不说,这更让他生气,“问你们呢!秦珂呢!他怎么不来见我?其他长老呢?说话呀!”
面对着王尹的吼叫,两个长老对视一眼。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沈长老退开了身子。
他这才看见,他们身后还有两副棺椁。
咚咚…咚咚…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得抽动,下意识的想要抗拒,脚却不知怎么地,哆嗦着往前伸。
棺材里躺着的正是是秦珂和王也。
他长嘘一口气,苦笑一声。满脸的不相信,他接受不了。
心里还有设想,可能又是秦珂他们长老的新把戏?
在他心里,秦珂那样的老谋深算,跟他斗了这么久也没怎么样!一次意外,他们竟然死了?
“不,怎么可能?!王也,秦叔!”喃喃低语。
沈长老看着他如此,悲从心中来,也红了眼,组织好语言开了口。
“前些日子让你回来是老秦的意思,毕竟现在你才是天宗的主上。因为从这个月开始,周边就有很多不明势力在蠢蠢欲动,他也只是想你回来主持大局。没想到没等到你回来,他们就……”
“十天前,我们收到暗桩的消息,连家派来千余人靠近鹰城。老秦就怕连无锡在青池县打仗,趁你不再来背刺一刀。所以我们商量决定派出暗卫,驻守江城。”
王尹听到连无锡的时候,向他们投去疑惑惊讶的眼神。
“没想到连家下了一手好棋局!给我们来了一次奇袭!两天前的雨夜,他们埋伏在洞道,炸毁了后山,导致泥石流和石块的裹挟,把山路挡得严严实实。”
“当然,你秦叔带着他们奋勇杀敌,威风凛凛。王也也是奋力拼杀,却惨遭凌辱。他们身上都是伤,老秦更是身上都没再下刀子的地方。”
沈长老说到这里,哽咽了。他作为长老,必不能失了仪态。快速的抹去眼头溢出的眼泪。
王尹听到这些,眉皱得越发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难辞其咎!
身为天宗之主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爱当中,未能及时解决帮派的难题,是他之过。
侵袭者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埋伏在后山,他手底下的人均没有察觉出,是他管理不严,是他之过。
“可有证据?”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问道。
吴长老凝重的看着他,生怕他再为了连爱儿的情分做出误判。急急的跑过去指着供桌前的几个鹰牌,还有地上的衣服,言之凿凿的说:“铁证如山!”
尽管他一时还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由不得他再为其开脱。
正派狼子野心,连无锡更是狡猾成性,他竟然被连无锡那一封信骗了那么久,是他之过。
王也那么活泼的少年,是陪着他长大的兄弟。秦叔虽然从小对他严苛,好歹也是被他拉扯大的。
在他的心里,他们绝不该这样躺在棺材里。就好比秦叔,当初那么反对他掌权,在记忆里总是心高气傲的样子。
此刻他是多希望秦叔向以前那样跟他大吵大闹,就算是唱反调他也绝不会再气他了!
因为在他心里,早就视他们为家人。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里掉落,他再也撑不下去了。扒着棺材跪了下来,自责的口吻喊道:“是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在这大殿上,他跪了三天三夜。
李长老挑了一个大吉的日子,举办了祭奠大会。
白色的喜布挂满了整个山头,随着凉风,吹起半边的布条,看上去极为萧条和悲肃。
夜风凛冽,苍白月光洒在那一片孤寂的灵魂上。
四下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沉寂。
万名教徒黑衣排列整齐的端着碗酒,有的表情严肃,有的任是悲痛万分。
七大长老也站在一旁,盛装出席,献上一场盛大的聚灵仪式。
震天动地的鼓声,悠扬婉转的曲调,统一复杂的动作,黑色红褐色相间的羽毛嵌在丧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