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苏温和贤达更合仁者之心；公子彻雄才伟略适拓国之举。”
这评价入木三分却又耐人寻味，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柳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话是不错，但是国家之计远大于一人品德优劣，也罢……”
陈平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心中却已有计较：局势变化莫测，唯有紧跟时局脉动，才能掌握最终胜利之道。
“所以柳公，”
他再次开口，“若论国策实施，则公子彻无疑占据先机。”
这一刻的决定，不仅仅关乎个人命运，更牵扯到了大秦未来发展方向的根本性变革。
而这一切的选择权，此刻正握于这些身处庙堂之高者的手中……
程鸣笑了笑，只吐出一个字：“六！”
“秦泽吗？”
听到程鸣的回答，柳青不禁揉了揉眉心。
这小子的想法确能紧跟大秦发展的步伐，就连天资也令柳青惊喜不已。
只不过……心性凉薄。
这个词既不是贬义，也不是褒义，说白了，这位大秦六公子是个目标至上的男人，“仁”
对他而言毫不相干。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执政需有威严。
两代进取抑或一代进取一代守成，正是当前大秦面临的问题。
“六公子挺好。”
这时候，没人问过意见的龙虎却突然开口。
此话一出，连一贯严肃的田横都忍不住面露苦笑。
龙虎虽然在战场上英勇无敌，但这看人的眼光确实有待提高。
“六公子一直喊柳老师。”
龙虎继续说道，给了一个让在座之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不过，就连田横因为这一句话，对秦泽的态度都有了一些改观——尊师重道啊。
大家心里清楚，除了始皇以外，任何一位君主若行柳青之道，恐怕都被视为“大逆不道”
，甚至“胡作非为”
。
即便扶苏上位，真的会容忍柳青所作所为，并全力支持他吗？但秦泽会，这就是龙虎的答案！
“我看田横还不如龙虎。”
田横叹了口气。
这句话换来的是龙虎得意的一笑：“那自然，我是我们丞相府里的第一谋士！”
这种自夸的话让陈羽忍俊不禁，他向来不在意虚名，如果非要争，那就是为了柳青争。
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
“小子，你敢在外这么说试试，我就直接把你嘴巴打烂！” 柳青有些无奈。
哎呀，这家伙的形象要是让外界知道他是自己府上的第一谋士，自己柳青可就真没面子了。
“嘿嘿，俺知道要低调嘛，咱们自己人知道就好。”
龙虎憨厚一笑：“我在计谋方面和柳公以前藏着的小技巧一样，是我们丞相府的秘密武器。”
这句话倒是触动了柳青。
“滚出去！”
柳青实在忍不住踢了一脚。
本来在讨论国事的好端端的会议就这么被这个蠢家伙给搅乱了。
“好了嘞。”
开门见着人时，龙虎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站在柳青身旁，提防起来。
来人是当今最着名的刺客方明！
“柳……相。”
方明怎么也不敢称呼“柳公”
，仿佛浑身难受。
“小明啊，这么晚了有事儿？”
柳青微笑着问道。
他一直用人不疑，在鬼谷派与陈爷名声之下，根本不担心方明会有什么二心。
当然，龙虎也没让他离开，毕竟以防万一。
“这是我的朋友韩越的着作已经抄好了，流沙团队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就要启程前往东方郡。”
方明忍着不快从怀里取出一本薄册，沉声说罢便放在了案桌上。
柳青打开册子，书中确实记录了韩越对于法家的一些构想，并初步提出了“法规受监制”
的观念。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朝堂秘技。
可惜的是，韩越年纪轻轻便离世，不然等他法家思想成熟之日恐将引领时代。
“古人高材。”
柳青赞道。
对普通人来说这些资料只是些价值不大的东西，但在他手中便是无价之宝！因为……始皇极为重视韩越！
“原本这些你可以留下的。
明日本相会上奏给始皇。
相信九公子也会安息的。”
柳青也宽慰道。
这样的礼物，足以抵销一次杀头的大罪。
流沙的存在必为始皇知晓，这次进贡也是帮他们多争取生存机会。
方明嘴唇紧抿点头称是。 “希望海上之旅能带来成果吧！”
田横语气略沉。
柳青自然知道大秦舰队出海承受的重担。
哪怕不是财力消耗，单单朝中大臣的不信任就是一把随时会被点燃的 ！
“不必在意，尽管去。”
柳青微笑，没有刻意加压。
只要忠心为大秦做事，他愿意视对方为己出。
“感谢柳相！”
这次方明十分顺溜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