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梁山时的路径,再下江南。
吴用于途中默念着林冲提供的人名,心中自是惊叹,不知林冲如何对千里之外、名声不显的好汉如此清楚。
难道哥哥早早就开始布局,如今正是团聚各处力量、搜罗各处人才,只等大干一场!
果真就要改天换地了吗?
想到此处,吴用心中对林冲又钦佩、又敬畏,跟着这样的老大,自然让人心安,但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那名满江湖的宋押司就是个典型例子,天幸自已当初选择上了梁山,不然只怕一辈子也参与不到这种惊天手笔的大事中来。
李俊见吴用发呆,顿时问道:“军师可是对这些好汉心中没底?”
吴用闻言,摇头道:“哥哥从来慧眼如炬,看中的人没一个差的,我不是对这些人没底,是对此行的重任感到压力山大。”
李俊道:“可是因为那方腊太过邪门吗?”
吴用道:“此人自然是个人物,所作所为,也的确让人捉摸不透,因此极难对付,也不知我能与他周旋到什么地步。”
李俊道:“哥哥说了,只要请了那些好汉上山,就是大功一件,至于能如何让方腊吃瘪,属于可为不可为之事,军师不必强求。”
吴用闻言,好奇道:“李俊兄弟久居南方,也曾前往江南贩盐,可曾听说王寅、石宝、庞万春等人?”
李俊摇头道:“小弟日前都是打水路上来往,不曾听闻这些好汉!”
吴用见说,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言,只转入船舱中去,与李俊谈论一路上要做的各项事宜。
且不说吴用这里如何施展身手,赚取人马上山,只说梁山泊这里,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众人都道是个好兆头,不避严寒,继续操练兵马。
而山下,却迎来一个人物。
这人此刻正来朱贵酒店打尖,朱贵见他生得奇特,自来亲自招待,旁敲侧击打问姓名,只此人十分警惕,不漏只言片语。
他只带得一个挑夫,挑了副沉重担子,上面用布帛盖住,看不出是何物。
再看他时,只见面皮上有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生得七尺五六身材,跨口腰刀,提条朴刀。
朱贵想起林冲曾盘点江湖上各处人物,见此人生得熟悉,拿不准是不是林冲曾说过的,于是一边留住此人吃酒,一边将消息送上山寨。
林冲收到消息,心中了然,顿时带鲁智深、史进、韩世忠等人下山,要来看看是不是那人。
只等他们赶到时,那人已经走了,朱贵见了林冲,有些懊恼道:“哥哥,那人戒备心太强,小弟越是与他周旋,他越是怀疑,匆匆吃了酒食,就此离开了。”
林冲道:“此事不怪兄弟,那人就是如此性格,我等追上前去,必能赶上。”
朱贵闻言,只得目送林冲几人策马远去。
林冲几人在路上追了一程,果见前头两人正大步赶路。
林冲二话不说,追上去道:“客人哪里去?”
那汉子听得马蹄声,早就回头看见几人,心中已然做好动手准备,此刻见林冲发问,顿时怒道:“洒家就知道这鸟店有古怪,原来是强人耳目。
你等贼人,想来劫夺洒家,需问过洒家手中朴刀!”
林冲闻言,顿时也起了与他斗一场的心思,于是道:“你这汉子,如此狂傲,我与你比斗一番,若是胜了,将你担子给我。”
这人愤怒道:“贼人好胆,竟敢小看洒家,既要找死,洒家成全了你便是!”
这人说着,挥起朴刀,就向林冲奔来。
林冲见了,持着长枪,跳下马来,等这人来攻。
这人见状,心中疑惑,不知这贼人是有恃无恐,还是故意激怒于他。
当下也不管许多,只迎着林冲一刀当头劈下。
林冲见他来势迅猛,挺了长枪去挡。
不想这人临时变招,变劈为削,直奔林冲肩头而来,林冲看得分明,也随之变招,长枪斜刺里一点,正中刀刃,顿时火化迸射,铿锵有声。
这人见了林冲这手本事,自在心中惊疑一声,知道遇上高手,打起精神来战林冲。
二人在场中龙争虎斗,各使自已家传绝学,打得不可开交。
过得五十余合,这人渐渐落入下风,被林冲压着打得只能招架。
他心中焦急,不想在此处遇见如此强劲贼人,再看此人身后那几个,也绝非善茬,心道今日要栽在此处。
他正自不敌,不知如何脱身之时,林冲却跳了开去,收手道:“青面兽杨志,将门之后,武艺超群,果然名不虚传。”
正是杨志的汉子闻言,惊讶不已,不知此人如何认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