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竞这般久了,而她到了今日才发觉。谢星照又道:“阿苓,今日我们说的话,你务必守口如瓶,不要让蚺妯知道。”
谢遥苓不解:“为何?阿兄你分明对蚺蚺有意,又为何不告诉她呢?”“你觉得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谢遥苓愣了愣,后知后觉。
若是蚺蚺知道了,第一反应一定是不相信,认为这是兄长要戏耍她的新手段,紧接着又会不知所措起来。
无论如何,似乎都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谢遥苓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阿兄放心,我不会告诉蚺蚺的。”“但是我觉得,阿兄你有时也委实过分了些。蚺蚺也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阿兄你做的事总是会让蚺蚺觉得你在欺负她,她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旁的心思了。”
谢遥苓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兄长复杂的目光扫来,谢遥苓强梗着脖子道:“总而言之,我觉得阿兄你这样,蚺蚺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说罢连忙道:“我先带阿晖回去了,阿兄你好好休息。”谢遥苓连忙退了出去。
谢星照垂着眼,右臂从锦被中抽出,动作稍稍有些凝滞。让祝云时喜欢他,确实很难。
不过他现在手中有一利器,但他并不急着用。趁火添把干柴,方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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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谢星照为了救她断了右臂,祝云时这些日子对谢星照格外的好脾气。那日他虽极为无赖地让她为他更衣,但到底也没这么做,顶多让她为他佩玉束冠。
但在日常琐事上,不是要她为他诵书,就是下棋时为她落子,连喝药都要她喂。
她念得口都要干了,实在忍不住将书一合,“谢星照,就不能改为翻书吗?再说了,你若非要人为你念,你可以找问砚啊。”本来她看着这么多字就头晕,还要专心致志地为他逐字逐字诵读,更是痛苦不已。
谢星照幽幽转眸看来。
祝云时方才生起的几分气焰又瞬间消散了。他毕竞是为了她伤了右手,这才诸多不便,而她却推却着不肯帮忙,未免有些过分了。
她张张唇:"“我……”
谁知下一刻他竟点头同意了,“好吧。”
说着还用未受伤的左手来接她手中握着的书册。祝云时看了眼他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臂,心里更是愧疚。“我并非不想帮你,只是……
谢星照径直从她手中抽出书册,难得的善解人意:“我都明白。”祝云时心一松,又听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毕竞没了右手,我还有左手能使。”
谢星照平日里那么骄傲的人,竞在她面前难掩失落地说他右手有疾,他心中该会是如何的难过?
祝云时心头狠狠一颤,如被针扎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将脸凑了过去,在他的侧脸印下一吻。清脆的一声细响。
“你别生气了。”
她弱弱道。
谢星照微微讶异地转头看她。
祝云时也回过神来,愣在了原地。
她刚刚怎么就….…!
她当时只是觉得似乎每次她亲他,他都会有些愉悦,便下意识地觉得这么做会令他开心。
她只是单纯地想令他别难过罢了。
而眼前的目光灼热得吓人,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一样。她心里的鼓又猛然擂了起来,沉沉地一下一下敲在她心头上。她慌手慌脚地撤回身子,差点摔在他身上。站稳后连忙道:“你的药熬好了,我去端进来。”说罢不敢再看谢星照热烈的视线,落荒而逃。走出书房,迎面的风一吹,她才找回了几分心智。她居然主动亲了他!而且还是在谢星照没有逼迫她的情况下,她就主动亲了他。
她又安慰自己:这也没什么,她之前本就亲过他两次,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何区别?
她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快步往小厨房走去。但方绕过一个回廊,她突然感觉右耳空荡荡的,伸手一摸,挂在上头的耳坠果真无翼而飞。
一定是刚刚亲完他太慌张,把耳坠晃掉了。她此刻若是戴着一只耳坠去小厨房,那所有人一定会猜想方才她和谢星照在房中做了什么,竞连耳坠都晃掉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祝云时脚步一拐,连忙往回走去。
书房内。
谢星照动了动右手,将最外层的纱布连带着固定的木条都拆了。此处去小厨房,一来一回也要半炷香。
他提起笔,行云流水地在奏报上落下一行字迹。房外突然响起了焦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