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祝云时微愣,难怪他的文章总是剑走偏锋,言辞犀利又一针见血。原来如此。
她以前只知他生来便是储君,却不知漫长岁月中,他已成为一个有抱负又有才能的储君,帝王之气凌然显露。
“所以,你达到了你的目的。”
毕竞如今文人之中,谁人不知寄春君。
谢星照瞥她一眼,扬唇道:“还成吧。”
只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但我有一事不明。”
祝云时皱着眉,神色苦恼:“你的文风为何会和沈少卿相似?民间都在传,他就是你。”
她也不是没看过他其他时候的文章,看上去都不像一人之手所出。她问完这句话,莫名觉得谢星照的脸突然黑了。“你平日里天天跟我在一起,难道就没看出来,他其实在为我办事?”“我哪里天天和你在一…阿?”
祝云时惊诧地睁大了眼。
谢星照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真傻。”
“你才傻!"祝云时亦不服输,狠狠锤了他胸膛一拳。嘶,有些硬,他胸口是放护心镜了吗?!
她揉着手收回心神,“他为你办事和你的文风像他有什么关系?”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不成,他为你润笔了?”谢星照的脸更黑了。
“我们整日商谈公事,所持政见自然相同,字里行间里流露出几分相似,又有什么稀奇的?”
祝云时恍然大悟。
谢星照面沉如水,突然掐住她柔嫩的脸颊,话语从唇舌间碾过挤出:“所以,你一直把我当成他了?”
祝云时连忙做举手投降状,“我没有!”
谢星照目光压迫。
“那你之前怜他公务辛苦,让他记得写文章,八百年都不看书了,还特地看了《战国策》去问他,是为了什么?”
祝云时脸瞬间爆红,她结结巴巴道:“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他居然知道得那么早!这些日子,他看着她对“寄春君"的种种仰慕的举动,心中又该是如何想的?!
她还是挖个坑将自己埋了吧。
他冷冷道:“你突然对他示好至此,还不许旁人看出异样了?”“好吧。“祝云时摆了摆手,“那谁叫他同你相似之处那么多?再说了,又不是我先这么认为的,我也是受他人误导好不好?”这番说辞似乎令他勉强满意,他松开了掐着她脸颊的手。祝云时瞪他一眼,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脸颊。只听他忽然说:“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啊。”
她莫名其妙,他们不是已经就这件事聊了许久了么?他抬眼紧紧锁着她,“那你是不是应该把对他的感情,放在正确的人身上?”
这话说得拗口,祝云时茫然道:“我对沈少卿哪有什么感情?”顶多就只有因寄春君而生的仰慕罢了,可她不是已经承认认错了人,也承认她对他的仰慕了,他又为何再强调一遍?祝云时不明白。
谢星照盯着她看了几息,最终沉沉叹了口气,如认命般地去取放在胸前的护手。
他为她戴上那贡蚕丝护手,“还堆不堆雪人了?”护手上还有他的点点余温,在冰天雪地里格外明显。祝云时看着他微微紧绷的侧脸,笑了笑。
“堆。”
他轻抬眼皮睨她,无奈地开口:“那还不去滚雪球?”“等等,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你在伺候我?这雪球当然是你滚了!”她差点就被他蒙骗过去,傻傻地去滚雪球了。“那你在一旁干站着?”
“轮不着你管!”
谢星照往宽阔处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祝云时,以后有不懂的,不要去问沈凌江。”
“啊?”
“来问我。”
祝云时胸口突然狂跳起来,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脚尖不自在地踢雪转移注意力。
“知道了。”
雪地里,一个玄色身影忙忙碌碌,而鹅黄的身影蹲在一旁,时不时朝他丢一个雪球。
待得天色微暗,雪人总算大功告成。
祝云时满意地摸着雪人鼻子处插着的胡萝卜,心中似食了无数块甜点一般,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谢星照站在她身侧,玄衣上沾了点点细雪。祝云时转过头,略有些别扭:“堆得差强人意吧。”真的只是差强人意,她在心里反复强调。
谢星照笑了,眼睛明灿灿地闪着光。
“明年再给你堆,好不好?”